一众亲随,还有他自己的部下,慌忙紧紧跟随。
宇文宪不比达奚武,达奚武自永安年代,就随贺拔岳征战沙场,后又跟从宇文泰出生入死,对中原各地地形,了如指掌。
而宇文宪,心心念念的是荥阳。
所以,对邙山的地形,哪有早已在邙山戮战过多次的达奚武熟悉?
少年将军一肚子憋屈,纵马狂奔,竟然跑偏了达奚武既定的撤军路线。
而后面的逃命的军队,疯了一样的跟在宇文宪屁股后面跑。
达奚武一看,也只好跟随大部,撤离了邙山。
命运在冥冥之中,让两个情敌错过。
同时,错过的,还有周军被歼灭的可能。
最后知道情况的高长恭,心里不由自问:
“难道生命的轮回,都无法改变前世的命运?”
高长恭心里难以接受,大智若愚的老驴头,居然没有阻击到宇文宪。
“可恨最后关头,我居然受伤了。”
高长恭恼恨自己受了伤,不然,他亲自带兵伏击,宇文宪和达奚武,也许就没那么容易逃跑了。
“王,或许那宇文宪命不该如此,不然,他们怎么会逃脱得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的伏击?”
听到这个命字,高长恭的眼眸,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按照前世的命运,他此次携军功回到邺城,将正式步入朝堂,参与国家大事。
但也因为这样,为他以后被猜忌,埋下了祸根。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获胜的齐军,一听到皇帝驾临邙山的消息,兴奋的奔走相告。
高长恭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前世,高湛被世人暗誉为荒淫无能的皇帝,其实,那都是齐人上了周人的当,上了那个据守玉壁的韦孝宽的当。
大齐年轻的皇帝,并没有周人传的那样不堪。
高长恭记得,前世,高湛参加了他在位时所有的齐周之战。
而且,每次战役,最后都是齐国获胜。
浩浩荡荡的御林军,随着皇帝到达了邙山。
高湛望着大战后的邙山,恨自己没有提前赶到。
身为高家男儿,大齐的皇帝,没有遇敌退缩的道理。
高湛亲自端着盛满酒的大碗,先敬为国战死的将士,再敬英勇无畏的功臣们。
酒宴上,战士们载歌载舞,齐唱新编舞曲《兰陵王入阵曲》。
高湛望着情绪高亢的将士们,满意的对高长恭点了点头。
此番大战,他家四郎,已在军中,树立了一代战神的形象。
“四郎,此番大战,你功不可没。”
高长恭谦虚的一笑,道:
“捍卫国土,作为高家男儿,四郎义不容辞。”
此时的高长恭,脱下战袍,身着他素来喜欢的白色锦袍,身上已没有了勇猛杀敌的霸气,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让高湛心里也赞叹不已。
“四郎,此一战,洛阳解围,边界也可安稳几年。此番回去,你就回邺城吧。”
高长恭微笑着点点头。
“谢陛下,一切听陛下的安排。”
高长恭知道,这是让他卸任并州刺史,调他赴京任职了。
敌军已退,千年古城洛阳,又恢复了一派繁荣的景象。
重奖了继续死守洛阳的独孤永业和段思文。
高湛特别嘉奖了自告奋勇,前来帮助段思文驻守金墉城的独孤永业,调任独孤永业去汾州任职。
高湛让史官记下这次大战的功臣们。
有功之臣,不应被历史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