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古德里安教授可能真的患有隐性的精神疾病,还是不打扰微妙。
“奇怪,刚才是有敲门声吗?”
当陆离离开之后,古德里安教授终于批改完全部的试卷,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房间内空无一人。
“好像听到了陆离老师的声音,是错觉吗?”
他喃喃自语。
就在古德里安教授发现异常之时,陆离已经来到第二间办公室,其主人是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教授。
没等敲门,陆离就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教授,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塞尔玛,你做得很棒。”
准备敲门的手僵在半空。
塞尔玛是个身材苗条的拉丁裔女孩,三年级,是学院内公认的大美人。如今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曼施坦因教授还未婚……
咦~~陆老师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陆离在门口听了两分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房间里有什么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出,立马捂着耳朵跑路,权当自己没有出现过。
只不过等待的时间内,并没有什么古怪,只有曼施坦因教授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像正在与人打电话,某项财务预算出了问题。
他不由得轻轻跳了一下。
通过墙壁上策窗户,陆老师看到了办公室内的全景。曼施坦因教授办公室的装修堪称豪华,仿佛教堂一般精致宏伟,里面竟然还有几尊大理石雕塑。
曼施坦因教授光秃秃的头顶出现在陆离的视线中。
正如他听到的那样,风纪委员会主任窝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中,左脸靠在肩膀上,两个器官中间夹着红色电话筒,双手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
而在他的对面,是一张稍小的办公桌,拉丁裔女孩塞尔玛正专心致志地批改着什么,时不时往左侧看一眼,来回比对。
两人的衣衫完整。
看来曼施坦因教授没有继承他父亲的风流成性,纯粹是忙得抽不开身,不得已而为之。
“曼施坦因竟然请人批改试卷?”陆离有些吃惊。
究竟是他自己这么干,还是别人也这么干?
很快陆离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在走廊里遇到了楚子航。
“陆老师。”
狮心会会长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站姿挺拔,从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的办公室走出来,锁上门,目光正好与陆离相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帮导师批改试卷。”
陆离这才想起,施耐德教授由于身体原因,从行动派转为学术派,他偶尔也会带几门选修课。
“这个行为是合规的吗?”陆离问。
他上辈子是高中老师,批改试卷全是自己来的,工作量也不大,几个小时就能轻松搞定。
“不会违反校规。”楚子航一本正经地说。
“那古德里安教授为什么没有找学生代批?”陆离有些不相信。
施耐德担任执行部部长,而曼施坦因是风纪委员会主任,他们在学院内可不是普通的教授,拥有一定的特权。而古德里安教授与他们两人相比,就有些普通了。
“帮助导师批改试卷要看学生的意愿,如果对方不同意,导师也不能强求。”
楚子航不愧是狮心会会长,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陆离恍然大悟。
古德里安教授目前只带了一位学生——芬格尔·冯·弗林斯,在学院内他还是一副标准的败狗模样。
谁敢让芬格尔批改试卷?
鬼知道这厮会不会在私下里与别人达成不能见人的交易,偷偷摸摸更改试卷的分数。而且试卷的批改要是出了差错学生抗议,可是会被学术委员会扣除教学积分的。
“那没事了,再见。”
陆离与他告别,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说起来他也有一位学生,今天正好‘休假’,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拨通了电话。
与此同时,路明非正躺在寝室里打饱嗝,餐桌上一片狼藉。
“芬格尔,如果我没有吃撑的话,一定会杀了你。”他本意是恶狠狠地威胁,只不过连续三个饱嗝,让他的语气变得滑稽起来。
“要杀我麻烦在睡梦中,下手轻一点。”
芬格尔躺在床上,叼着一根牙签,心满意足。
他用路明非的学生证刷了一顿大餐,虽然味道距离陆老师还差一点,但胜在种类繁多,量大管饱。
比如餐盘里那些骨头,就来自一只肥美的烤鹅。
由于寝室内没有专业的挂炉工具,哪怕陆老师也不能制作出这种类型的美味。何况陆老师十分讲究养生,每次只够八分饱,让十二分饱才能满足的芬格尔每每都不能尽兴。
“想得美,我现在就来杀了你!”路明非张牙舞爪的。
只不过这场打闹最终被电话铃声制止,路明非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来电人竟然是陆老师。
“明非,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路明非正襟危坐,“什么任务?”
“来办公室,帮我批改试卷。”
这个回答超乎路明非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是夜晚加训,或者有什么外勤任务,弄了半天是私人的活。
“抱歉,陆老师,我有点闹肚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法去办公室。”
谁吃饱了都不想动。
“那就算了,你把电话给芬格尔,这个挣钱的活只能交给他了。”陆老师的声音中带着揶揄。
“挣钱?”路明非心说批改试卷还能挣钱,你早说啊!
“对啊,我又不是压榨学生劳动力的黑心导师,帮我批改一份试卷,可以获得十美元。我这里大概还有五百多份。”
路明非总感觉陆老师貌似影射了好几位教授。
不过五千美元是一笔不小的诱惑,他当即推翻了自己的发言:“芬格尔不在寝室,这个活就交给我吧!”
芬格尔:???
“可你不是在闹肚子么?”
“一听到陆老师你的声音,我的肚子就好了!给我五分钟的时间,马上到!”路明非连咕噜带滚地爬下床,一溜烟跑出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