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的尸体沈墨没有掩埋,山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清道夫,也等于是给山里的动物们发福利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就算他埋了,也会被野兽闻着味给挖出来的。
拎着那个晕过去的俘虏,沈墨又故意绕了些路,才回到了山顶的猎人小屋。
农民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猎人小屋周围的土地都被平整出了一大片,就连破损的屋顶和墙壁也被修补好了。
外出伐木四人也回来了,除了弄回一堆木材之外,竟然还拎着一只大野猪和两只野猪崽子。
问了一下,原来是伐木的时候惊扰到了这只母野猪,因此对伐木工们进行了猪突攻击。
只是遇到这群精通多项技能的男人们,母野猪就悲剧了。
农民们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又抄了野猪的巢穴,逮到了两只粉粉嫩嫩的猪崽子。
野猪一家就此全猪覆没。
“一会找点野菜,熬肉粥喝。剩下的熏成腊肉存起来。“
看着约莫一百四五十斤的这只母野猪,沈墨吩咐了一句。
其实野猪肉真不咋好吃,沈墨以前吃过,口感太柴了,根本没有家猪肉好吃。
虽然现在有粮食,有肉,但是很多相应的生活用具都没有,比如说锅碗瓢盆这些厨具餐具都没有,只有猎人小屋里堆着的那几个破陶罐。
要是有锅的话,沈墨倒是想整个小炒肉尝一尝的。
几个人在那边找了一个树桩处理野猪,赵方拎着两只一直嗷嗷叫的小猪崽子过来请示咋处理。
沈墨看了一眼,伸手在小猪崽子肚皮上掐了一把,干脆道:“一会你们搞个畜栏养起来吧,养成家猪,以后咱们就有源源不断的肉食吃了。”
赵方答应一声,转身忙活去了。
两只小猪崽子被拴在猎人小屋的高脚腿上,一直扯着嗓子叫。
沈墨被吵得烦不胜烦,从缴获的清兵干粮袋里掏出一把干粮来扔给了两只猪崽子。
两只猪崽子立刻低着头在地上拱了起来,也不哼哼唧唧了。
果然是饿了。
吃饱之后,两只小猪崽也不叫唤了,挤在一起呼呼睡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家老母亲都成了人类的锅中肉。
肉汤也熬好了,而且还另外熬了一罐粥。
至于碗筷,对于这些艺多不压身的农民来说还真不是个事。
赵方从带回来的木头上面截了几块,很快就带着人做出了一套大小不一的木碗木盆和木盘子,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是却也暂时解决了问题。
筷子更好弄了,劈了几根竹子,稍微处理一下就是一堆筷子。
沈墨喝了一碗肉粥和三碗粥,这才感觉差不多吃饱了,坐在农民们临时做出来的一个竹椅上用匕首剔牙。
野猪肉果然不好吃,很柴,容易塞牙缝。
而且因为缺乏调味品,所以那肉粥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好喝,只能用来充饥。
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肚子咕咕叫,扭头一看,却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个清兵俘虏醒了,正眼巴巴地瞅着煮饭的陶罐,不停地吞咽口水。
“想吃啊?”
听见沈墨的声音,那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清兵俘虏浑身一抖,转头看着笑眯眯的沈墨,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位看着细皮嫩肉的读书人是怎么一个个干掉自己的同伴的。
这是个大凶人!
自己能活下来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看着他的样子,沈墨笑的更温和了。
“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吃,多着呢。不过呢,吃了我的饭,我问你什么你就要答什么。如果敢骗我,你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沈墨说的平心静气,但是听到俘虏心惊胆战,后背发凉。
他这会屁股可还疼着呢。
沈墨看他惊恐的样子,也不多问,直接让人盛了一碗肉粥过来。
清兵俘虏眼巴巴瞅着那肉粥直接从陶罐里舀出来的,也不担心里面加料,端起碗来咣咣咣的就是一顿造。
虽然烫的吸溜吸溜,但还是一口气给干完了。
“好吃吗?说实话。”
沈墨笑眯眯地问道。
清兵俘虏犹豫了一下,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是点点头。
把沈墨给整的都有点不懂了。
“汤里没盐,野菜味道有点涩,野猪肉也有点柴,确实不咋好吃。”
清兵俘虏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墨笑道:“这倒是实话。那你为什么又摇头?”
“俺们平时吃的还不如这个,别说吃肉了,就是喝稀粥也都不一定能喝饱。在营里的时候一天两顿稀粥,只有开拔的时候才会多加一顿干的,整天吃不饱饭,有时候走路眼前都冒星星。”
俘虏垂头丧气说道。
沈墨看他愿意说,也就顺势聊了起来。
没几句话,俘虏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让本来还打算严刑拷打逼问的沈墨完全没有机会实施。
这人姓焦,家里排行老二,所以人称焦小二。
焦小二一家子原来都是永州东安县焦家的的家奴,跟着主人家住在东安县城外的焦庄。
焦家在前明的时候出过一个举人两个秀才,也算是当地有名望的士绅之家。
鞑子来的时候焦家老爷降了清,虽然损失了一半的家财,但是好歹活了下来。
焦老爷死了后,他儿子当家。
这位新的焦老爷却跟他爹不一样,是个不安分的,总觉得脑后的辫子碍眼。
但是此时满清已经基本上占了天下,他就算再不安分,也不会狂妄到仅凭一家一姓就要起事。
结果吴三桂反了,还在湖南的衡阳称帝,又打出了恢复华夏衣冠,重整汉人江山的旗号,甚至还假惺惺的跑到永历帝的墓前去哭诉忏悔。
这一番表演吸引了很多不愿意给鞑子当奴才的人投奔。
焦家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焦老爷动作有点慢,吴三桂败得又太快,还没等到他去投奔,吴三桂就在衡阳“驾崩”了。
吴三桂一死,所谓的“大周”朝也就很快分崩离析了。
焦老爷气的跺脚,但是又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