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沈平是真正的清醒了,他也看清了自己家里竟然还多了两个人。
“你们是谁?”他顿时警觉起来,目光戒备的看着他们二人。
然后他就认出了聂尌,指着他道,“你是衙役?”
聂尌不回答。
沈平却也不是在等他的回答,就肯定起来,“是,我见过你,你就是那天那个官差。你们来做什么?我不是没罪了吗,都已经把我放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沈平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想来他曾经坐牢的那段时间,给他的阴影不小。
“你慌什么,我们只是来问你话的,你老老实实回答就可以了。”对于这样的人,钱双双实在没有好脾气。
看他这颓废的样子,想来是知道了他的母亲亡故的消息,才这般饮酒度日。
但正因为如此,钱双双才更看不起他。
本就游手好闲,成日里斗鸡走狗,不干正事,如今母亲和嫂子都已离去,他却还只知道一味的喝酒度日,自甘堕落。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好同情的呢?
所以她的语气带着严厉和不耐烦,把衙役的那种凶狠都表现了出来。
沈平在牢狱里最怕的,就是见到这样的衙役,因为这就表示,他会受一些皮肉之苦。
想到钱双双刚才那样毫不留情的泼他一脸的样子,沈平就有些胆战心惊。
“你,你是谁?”
钱双双才不理会他,她只看着他,问着自己的问题,“你把你嫂子娥娘死亡的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来,若是胆敢有半点虚假,衙役能放你出去,自然能重新将你抓回。”
当然这话是吓唬他的,但只要能吓唬的住,是不是谎话又有什么关系?
聂尌似乎对钱双双的这种张口就来的胡话习以为常了,虽然他知道这于理不合,但这也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至少对沈平来说,就是如此。
果然,沈平在听到钱双双说可能还会将她抓到牢里的时候,身体猛然的瑟缩了一下,连带着他那一身的肥肉,都颤抖了一下。
“我说我说,差爷可千万别抓我。”态度之谦卑,语气之怂,完全不见刚才那骂骂咧咧的样子。
果然,这世上还是以暴制暴,效果最为显著啊。
沈平嗯,先是回想了一下,随后,开始慢慢的叙说起来。
“那日就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对我来说,倒挺不普通的,那是我运气特别好,只用了十文钱,就在赌坊赢得了十两银子,我开心坏了,连忙揣着银子离开,路过录香坊的时候,我把银子给了希妈妈,只想着让她帮忙引荐,哪怕只是见上香娘一面都可以,可我没想到的是,香娘竟然愿意同我离开,她说她早已恋慕于我,只满心的等着我去。”
听到这里,钱双双心里不由一阵无言,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人家花楼里的头牌,平日里见到的风流的王宫贵族无数,哪个不是英俊倜傥,哪个不是出手阔绰,怎滴就看上你这么个货色了,心里头当真一点儿数也没有么。
但钱双双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看他接下来如何说。
沈平像是陷入了回忆,又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