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来感谢司直大人的,另外,不知司直大人来此,寒舍慌忙略备了薄酒,特意款待大人,不知可否?”许恩远攻起手来,恭恭敬敬的说道,毕竟要不是眼前这个人,且不说先前一直萦绕在梁城上的那几个离奇的案件,就连今日发生的这起案件,都会变成无头悬案。
这么想着,许恩远马屁,不由得又拍向聂尌,“司直大人,果然是年少有为,本关实在是佩服,还请到寒舍小聚一二。”
钱双双不由得看一下外面的天色,案发的时候是在子时,如今也不过寅时一刻罢了,这么大晚上的还要用膳吗?
这般想着,她也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县令大人,此时尚早,就不劳烦您了吧。”
许恩远似乎也才想起来,现在还是在大半夜,他这突然叫人是他那里吃酒作乐,实在有些不妥。
他讪笑了一下,又说道:“是本官考虑不周,司直大人与令夫人切莫怪罪。”
“怎会?天色已经晚了,想必许大人还有许多公事要办,实不相瞒,内子不宜受寒,聂某就先不打扰了,明日再来叨扰。”
“司直大人,此处污秽,不如本官再另给大人寻一住处。”
“不必,多谢许大人好意。”说完,聂尌略微颔首示意,就带着钱双双望他们最先租下的那间屋子去。
许恩远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聂尌把话都说完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目送他们回客栈。
路上,钱双双仰头看着聂尌,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奇,“我们真的要回原来的屋子里休息啊?”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这客栈里的其他住客,大多数都连夜奔走了,宁肯睡在大街小巷,也不敢睡在死过人的屋子里。
但有人也实在不知道该去何处,又或许是实在累得要紧了,就什么也不管,倒头就睡。
聂尌微微低头,俯视着钱双双,她正抬着她的小脑袋,眼中清澈透亮,看不出什么恐惧之色。
他眼中不由得带出了一分笑意,“你害怕吗?”
钱双双想了想刚才看到的那幅情景,真诚的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就算知道那个情景是被人布置出来的,但是血溅当场的环境,真的很恐怖啊,有没有?
聂尌原本以为她是不怕的,所以才有这么一问,但她居然点头了,他父亲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他拉过她就要转身。
“怎么了?我们去哪儿?”骤然发现转了一个方向,是出客栈的方向,钱双双不由得问道。
“先前我没想太多,以为你并不害怕,就还是想着睡在原来的地方,但若是你怕,我们再换个其他地方。”
“诶。”钱双双不由地将他拉住,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又觉得有些好笑,把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聂尌不明所以。
钱双双歪了歪脑袋,“先前确实很害怕,可是有你在,就没那么害怕了,睡在这里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