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强好胜，就是她们这些妖怪的天性啊…”

“天性？”

妹红抚了抚米斯蒂娅的后背，似乎想要摸到那并不存在的翅膀：“那你…”

“我？”

米斯蒂娅叉开双手，仰望苍穹：“我已经不只是我了…”

“稗田阿求，上白泽慧音，米斯蒂娅·萝蕾拉。我见证了人间之里在幻想乡之中一步一步走向深渊的过程…”

“从一个真正的人类，到一位人类眼中的祥兽，再到我这种曾经被人类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妖怪。”

“如今的人类，居然要让一届人类作为他们的领袖！”

米斯蒂娅猛的一击石板，溅起点点的尘土，着实惊了妹红一下。

“可是，那些人类看来非常认同你啊…”妹红试着安慰米斯蒂娅道。

“认同…”米斯蒂娅眼角竟有点点闪光：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将人里所有的人类送到外界，一个不留！”

“这可使不得…”

只见妹红紧握住米斯蒂娅的手，此刻间，米斯蒂娅感到似有一股暖流经由指间而过。

“你怎么知道，在外界那些人类就会幸福呢？”

“这当然是因为在外界，没有像我这样的妖怪统领着他们！”

“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什么？”

妹红虽不宽阔，但却很有力的手掌紧握住了米斯蒂娅的小手：

“如果说需要牺牲你，来拯救所有人间之里的人类，你会愿意吗？”

“这…”

仿佛一条闪电，击中了米斯蒂娅的心灵。

那些人类对于米斯蒂娅的意义是什么？

是食物？

那是一百年前，博丽巫女还没有那么凶猛的时候。

是玩物？

博丽巫女消失时的那件事件，早就击碎了米斯蒂娅的自我催眠。

是玩伴吗？是朋友吗？

在二十年前，那件事件还没有发生，上白泽慧音还掌握着人间之里的时候，可能他们和米斯蒂娅是这种关系。

然而这种关系，在米斯蒂娅领导人间之里人类的时候，便逐渐化作乌有…

接生，教学，交易，觅食…

甚至是送葬…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令这些人类，皆成为米斯蒂娅的，

亲人。

“可能吧。”

米斯蒂娅转过头，却感到双手一紧，直接撞上了妹红炯炯的目光：

“你和那家伙，越来越像了…”

说罢，两行清泪，竟无助的滑落她那被白发遮挡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