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的痛感都没消,抬起来的手都在哆嗦,可一看被撩起来的衣服,左腹竟连个伤口都没有。
花灯跟蒲子也是愣了。
医生对着两个身上沾血的人比划,“去那边洗洗。”
见医生走远,三人搀扶着朝卫生间走去。
在卫生间内,花灯一把撩起寻月的衣服,前后看看,又摸摸,那些个跟衣服上相对的伤口,竟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些大小不等的红点。
“没了,没了,我明明看见,那些碎屑扎在她后背上,跟刺猬一样,怎么没了?”蒲子也上手碰了碰,“真没了,可血还在啊,这血。”
花灯也跟着抹了把后背的血闻了闻,“是血啊,月儿,疼不疼?”
寻月一脸蒙地点点头,“疼啊,这儿还特别疼,都疼麻了。”她指着左腹,“肯定是扎到我了,肯定,我敢肯定。”
她们仨在临近手术室边上的一间空病房的卫生间里清洗一下血迹。
花灯跟蒲子又去就近的一家小店买了两身衣服回来。
换好衣服后,三人坐在走廊里等着。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女孩被推出来,还处于麻醉当中。
医生简单说了下情况,命保住了,但还要住两三天观察一下。
天黑变脸的石春县,在天没大亮之前,就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不惹事还好,只要惹事,必定会遭到报复。
所以很快,那个启厘人就带着更多人找到了医院。
按照石春县的规矩,只要天黑不杀人,就没人管,爱干什么干什么,可像医院学校这样的地方,却不在这个规矩之内,不能闹事。
蒲子是下楼补交住院费用的时候在大厅看见的。
那些人原本是没瞧清花灯跟蒲子的脸,但这些人可不是凯亚人,启厘跟布克加起来,智商够数。
他们没有一间一间的找,而是直奔前台询问有没有受伤的女孩过来。
前台说有,但却说有六七个呢。
蒲子没听后话,只加紧脚步往楼上跑。
“赶紧赶紧,追来了。”
看她慌张的样子。
寻月松懈肩膀,“他们不敢在医院闹,只不过。”她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孩,“这要怎么办?外面的又要怎么解决?纵使解决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呢,万一被跟踪呢?”
她甚至觉得这次莽撞,不是不该救人,而是不该逞能,应该吆喝完就跑的。
花灯见状,“是手被她扎伤的人吗?”
蒲子摇摇头,“没人手包着,也没人身上衣服脏,我离远看的,应该不是被打倒的哪一拨,不然一个个摔在漏水的脏地上,衣服早脏了,还是跟咱们一样,换了身新的?”
“来了几个?”
“大概有十一二个。”
“吵嚷了吗?”
“没有,为首的人很礼貌地问到前台,我也是刚交款,在转角听见的。”
花灯一脸着急,“十一二个?打得过吗?”
寻月沉思片刻,把所有的可能性以及后果想了一遍。
“不能打。”她沉吟一声,“咱们以后还要在这儿扎根呢,少说也得在这儿出入四年,这一架如果打起来,那未来的四年,不被追踪还好,如果被追踪,那可就全毁在我手上了。”
“那你要怎么办?”蒲子一脸震惊,“你要干嘛?不许犯傻。”
花灯听出话音不对,也拉住寻月,“不行!要去我去!你不行!”
寻月将两人都按住,“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方面,我想——在这石春县落脚。”
两人听后皱眉疑惑。
寻月继续说:“我想在这里落脚,无论明暗,总得跟月宫有个照应,总不能四年都猫在下面,落脚,得有个落脚点才行。”
她说着起身穿上刚买的廉价运动服外套,“我出去会会,你们在这儿照顾她,就先在医院住下,如果我三天没回来,你们就折返回至宝,然后再给——”
她说着犹豫一下,如果真到那个地步,能保住花灯跟蒲子的,恐怕就只有白岸了。
“到时候给白岸通电话。”
花灯拉住她,“不行,不行!现在就给白岸打电话!”
寻月拍拍花灯的手安慰,“没事,你信不信我?我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哪怕过程不那么顺利。”
蒲子着急得眼泪汪汪,但却心下一横,“好,三天,三天你不回来,我们就走,我只给你三天的时候,三天后你不回来,我就篡权,当这个总长,队长,吞了你的月宫。”
寻月宛然一笑,因为要面对异能未知的启厘人,所以将耳朵上能放出微弱电频的隐适挂摘下来递给蒲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