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程铁牛啊”

“当真”

“那还有假的”

“那为什么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紧张”

“谁说我不紧张，我的样子不紧张吗？我的脸像是一副没事的样子吗”

“可是如果你紧张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反而来求我”

“因为救他靠的是一双手，我没信心，求你凭的是一张嘴，我有把握啊”

樊梨花轻笑出了声

“老千岁，您的嘴太厉害了，我说不过您，我只想问你最后一句，真的是您儿子程铁牛？”

“我的儿子真的是程铁牛”

“好，我去，但是如果我去的话发现不是程铁牛而是薛丁山的话，我可是立即调转马头就走哦”

“你不会”

“我会”

“你不会”

“我会”

“你为什么会”

樊梨花反问程咬金：“我为什么不会”

“你们至少是夫妻一场啊”

“这么说的话，就是薛丁山喽”

“有分别吗？程铁牛是人，薛丁山也是人；程铁牛是男人，薛丁山也是一个男人；程铁牛有的，薛丁山也有；薛丁山有的，程铁牛没有的就是你啊，只有你能去救他”

樊梨花冷哼了一声

“哼，老千岁，我不想再跟你说了，恐怕你是又忘了在很久之前我跟薛丁山早已恩断义绝、一刀两断了，他的事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我更不想听到。我师父曾经教过我引水、分水之术，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因为之前我在烈焰阵救薛丁山就已经身负内伤，至今都没有痊愈，恐怕这次救人是无心无力”

程咬金将手指放在了嘴中间

“嘘嘘嘘，先听我说好吗？是，丁山是无情无义、伤你至深，你很难原谅他，可是元帅和夫人他们都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你走了之后，他们天天念念不忘，还有几万个大唐官兵因为现在妖道阻挡，难免一场恶战，血流成河，你忍心看着几万个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

“老千岁，樊梨花当初就是为了避免战争杀戮保我寒江关子民这才投唐，结果呢？我献了关，却有很多人对我樊梨花谩骂和指责”

“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是练武之人，要为天下苍生着想”

“樊梨花虽是练武之人，但其实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为天下苍生着想。老千岁，请不要再相劝了，樊梨花是不可能再去了，您就安心在此养伤，我已经吩咐客栈的伙计每日为您送饭送菜。梨花，告辞”

樊梨花拜别了程咬金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程咬金一个人在屋内叹息

“唉，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地不顺利”

樊梨花和碧柳一起牵着马返回樊府

碧柳看樊梨花一路上都在闷闷不乐

“小姐，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薛将军啊”

“薛丁山，他无情无义，我早就跟他一刀两断，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可是，自从你知道他处于危难之中之后，你已经叹了十八次气了”

“我有吗”

“有。小姐，如果你实在放不下薛将军，你就去救他出来吧！小姐，你得问你自己的心哪！如果这次你没有去救他，他却死了，你会后悔吗？”

“可能会吧”

“那你就去救他吧！你去救他，可能会后悔一时，但是如果你不去救他，你会后悔一世的。人死不能复生，这个世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碧柳，你怎么了”

“曾经我也特别特别的恨我父母、恨他们从小就把我卖进将军府去当丫环，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我才发现，我有多么希望他们还活着呀！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如果他们还能活着，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