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大概是她被人卖到这里,不然就是心死,主动来到这里,而能让她产生这种想法的。
亲人!?
不愿意去记忆甚至用谎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抛弃廉耻的人的理由,大概就是那个让她心死的家庭。
还有什么比最后的支柱的幻想被打破还要残忍。
不愿挑破其中缘由,看了一眼连一滴泪都艰难的流不下来的姑娘。
佐秋枫:“虽然你还活着,可你的心...已经死了!”
“谁知道呢!”
柳若萍的眼眸闪动了一下,因为她并没有从佐秋枫那句话里听到半分怜悯,更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的时候反而是你以为的同情会给人更大的打击,有些人要的也压根就不是同情。
“活在这个修真界,修士都有时身不得以,更何况是凡人了!”
佐秋枫感慨了一句,听完故事,同样想到了自己。
他就是突然重生到这个修真世界,开局就被贴上了反派的标签,主角杀上门,自己同样身中地牢里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投放的媚毒。
前一脚是死,后一脚也是死,到最后干脆理智都不清楚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过的一劫。
然后终于把陆婉儿成功拿下了,还要担心东方朔什么时候再次杀过来小命不保。
不管是佐秋枫,还是柳若萍,两个人在有些事上根本没的选。
他们也只能尽力反抗。
佐秋枫还机会,还有实力再反抗这该死的命运安排,而柳若萍则是毫无希望的麻木的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这块浮萍飘荡未知的方向。
比起柳若萍来说,佐秋枫是幸运的。
“好啦,公子还真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呢!”
柳若萍抿嘴牵起一个轻松的笑容,缓缓褪去了遮在峰峦上的被褥,跪在床榻上,衣襟自白皙的肩膀划过,伸手就要替佐秋枫宽衣。
“既然公子听完了奴家的故事,也该办正事了,不然岂不是扫了公子这次来的兴致,接下来就让奴家来好好服侍公子吧!”
“嘻嘻,也许...这会是奴家最开心的一次了!”
一只素手伸来。
刷!
以佐秋枫筑基的修为轻易的就躲开了柳若萍伸过来的手。
“公子!?”
这次柳若萍是真的懵了,有点搞不懂这位公子的脾性。
如果刚才听自己的故事是为了找兴致,那兴趣都找完了,再拒绝自己,那她真就要怀疑一个大男人来秦楼楚馆,要不是找姑娘,难道还是找男人来了?
该不会这个公子不愿意碰自己,真的是来找男人的吧。
“奴家能感觉到公子应该是强大的修士,还是说,公子压根就瞧不上奴家这柔弱卑贱的凡人之躯?”
“这倒不是…不对,突然感觉好麻烦!”
佐秋枫觉得自己要是突兀的说出“我带你走”这种话肯定会被误会。
感性上自己想拉与自己有着相像遭遇的对方一把出了这泥潭,但是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把柳若萍带在身边。
而且就算自己能把柳若萍带出去,可是她又能去哪里,一个凡人在这北地压根就活不下去。
一个无解的难题摆在佐秋枫面前。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包间内的隔音结界自是解除。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
“......”
透过客房门佐秋枫还能看见一道贴到门框上的人影。
“陈兄,你在做什么!?”
“咳咳,佐木兄,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趴在门口听墙根的陈独幽干咳两声,也不尴尬,既然被发现,就大大咧咧的推门要走进来。
“佐!!!”
陈独幽半只脚刚踏进来,一句“佐木兄”还没喊出口。
嗖!
一柄青木飞剑插在陈独幽脚尖前一寸,地板被硬生生捅出一个窟窿,陈独幽刚释放完的身体一颤,有些软的退了出门,还随手带上来房门。
“佐木兄这也太强了,人家姑娘可是个凡人,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话说这赶人的方式也不用这么暴力吧,不过我喜欢,嘿嘿!”
碎碎念叨,紧跟就坏笑出声,满是佩服的神色。
“佐木兄果然是佐木兄,强悍如斯!”
竖起一根大拇指。
佐秋枫可不知道陈独幽怎么想的,不然他不介意提前替东方朔教训一下这个家伙,有的时候多吃点教训长长记性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可以穿上衣服了,我在外面等你!”
佐秋枫说了一句,没有多言,人就出了包间,然后就碰到了一脸敬佩之色的陈独幽,真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公,公子......”
柳若萍捻紧了领口,伸手要拦,没拦住,只得无力的垂下手,根本没听懂佐秋枫那句话的意思。
“...佐木,公子叫佐木吗!?”
.........
直到半个时辰后。
当柳若萍走出了这个将要束缚她未来一生的秦楼楚馆,进了一条幽僻的小巷,往奉幽城外的方向走去,人都是傻傻的。
拉下的盖在头上的斗篷,不知道的是还有一道翡翠色的小小影子紧跟其后。
佐秋枫和陈独幽两个人前后脚的功夫相继走了出来。
“佐木兄你这,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陈独幽则是晚了一步,因为要跟鸨妈妈交涉,但以他城主府大公子的身份,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不如说鸨妈妈,哪怕是这家秦楼楚馆背后的人都希望用一个姑娘来交好这位大公子。
“还要多谢陈兄了!”
佐秋枫抱拳,承下了这个人情。
“无事,男人嘛,只是佐木兄这种事还是不要有第二次了,你这不是在救她,反而可能还会害了她......”
陈独幽只是望向消失在街巷的一道披着斗篷的背影,没有多大感受,仍是提醒了一句。
“明白,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
佐秋枫明白这一点,对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陈独幽做的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能想通就好!”
陈独幽满意的点头,转而重新挂上那张玩世不恭的欠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