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
睨着行为狂戾的男人,程迦蓝唇角止不住抽搐着,真成!
“出去吧。”程迦蓝开口,从深渊中解脱出的一众佣人撒丫子就跑,活脱脱北冥瞮是个变态。
与玻璃花樽大眼瞪小眼,北冥瞮额两侧的青筋鼓动着。
此刻,他终于记起程迦蓝方才警告自己的话,熟悉感究竟从哪里来?
那句话,分明是自己将这束勿忘我送她时的告诫。
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是吧?
捏住剪刀刀柄,北冥瞮有些头痛,他从没有做过这种女儿家的事情,大掌握着精致小巧的剪刀,显得有些憋屈。
施展不开的模样,单单是看着束缚感都极强,更何况,当事人的感觉了。
花,是经由他手送出去的,北冥瞮依稀记得当初程迦蓝眼底的惊愕。
她掩饰得完美,但却丝毫不妨碍北冥瞮探出她的喜欢。
距离这束勿忘我送出的时间相隔已久,除去并无原始的活力之外,剩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一看便知,是得了主人精心呵护。
剪刀伸向其中一枝有些斜出的花朵,即将下剪的那瞬,北冥瞮微微咬住牙关。
男人这幅模样映入程迦蓝眼底,他在紧张?
“怎么,不动手么?”程迦蓝的目的达到了,一朝报仇雪恨,连同语调也一并变得轻扬起来,听得北冥瞮心尖儿直抽搐。
果真不能对她抱有太大幻想,咬她一口,这小豹子定会撕扯回来。
很沉得住气,也很记仇就是。
“咔!”蓦然,北冥瞮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剪刀猛地合并,咔咔的声响,果决利落,少了些许尖锐,却多出飒爽与不容反抗的深意。
“不如大小姐教我?”
“先生天赋异禀,还需要我这种娇小姐指点?”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与直觉告诉程迦蓝,他在算计自己。
面前男人一肚子黑墨,喷出一点,便够她受的。
“嘭!”
“跑什么,嗯?”北冥瞮说得欢愉,难掩好心情,声响沉闷,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微微屏住呼吸,试图按住狂跳的心脏,唇角高高扬起,虽不知这女人的确切想法,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想要借机制裁他一番。
程迦蓝侧靠在台桌边缘,一时的放松导致她丧失了原有的警惕,神经瞬间绷紧,只是动作没能快速跟上。
台桌四周有着几条长木相连,北冥瞮算准了程迦蓝的态度与后手。
直接用长腿勾住女人脚边的长木,将台桌与程迦蓝一并拉向自己,霸道至极。
牵引力破开空气,直挺挺朝向北冥瞮的面门袭去。
惯性作祟,程迦蓝眼见着就要扑到男人怀中,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叩响。
惊得她寒毛卓竖,手臂在撑住北冥瞮的双肩,翻身跃起躲过了这一劫。
“学得不错。”男声沉稳醇厚,美如酒,韵味隽永深长,刻意放柔声线,能够轻易酥了神经,醉了魂魄。
丝毫不在意肩头袭来的重力,北冥瞮仍旧坐得端。
这一招......是北冥瞮亲手教给她的,才不过三五日,程迦蓝便掌握精髓。
一跃而起后,程迦蓝稳稳落地,衣物整齐,她心弦放松。
“放心,这一次我锁了门。”北冥瞮故作释然,又似是安抚,总之,爹系语调听得程迦蓝心口隐隐作痛。
程迦蓝:“......”
可恶!
又被他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