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姜?!怎么是你?”邹继业虽然喊的是垂髻姑娘的名字,但焦急的眼神看的是她身边的人。
“正是你姑奶奶我!”梁姜呸了一口,将剑压近那女人皮肉一些,怒道:“还我梁家宝物,姑奶奶就既往不咎,让你与这女人白头偕老去!”
看身形,与瑞风八分相似。
但瑞风就算再天真纯然,也不可能做到被人用一区区麻绳绑着,就如此乖巧吧?更何况,瑞风根本就不是束手就擒之人,就算失手被俘,那肯定也会拼命挣扎一凡。
最关键是,余音左看右看,都只能看出这梁姜是个刚练气的小弟子,不该有制住瑞风的本事才对。
“梁姜,你是道门中人,既然已经割舍了亲情,就不该再回来。”邹继业转向梁姜,一步步尝试着向她靠近。
但他一动,梁姜就喝止了。
“你再往前一步,或是你敢让吴用出来,我就让你这新夫人人头落地!”梁姜的气势相比梁毓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若不来,岂不是由着你欺辱我阿姐?要不是有我阿姐,你一个失恃失怙的穷小子,凭什么坐主邹家,又凭什么当这穗南城主?”
梁姜只要一想到自己离开的这么多年里,梁毓在邹家受了许多欺凌,手里的剑就一刻也按讷不住,恨不得剜下邹继业这个畜生的肉来。
“今日我们本不欲与你索要过去的钱财,更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只需要你将你骗走的玉如意归还!仅此而已!你却一再推诿,将我阿姐说得一无是处……你简直狼心狗肺!”
说完,梁姜抬剑挑飞了身边女人头上的红盖头。
果然是瑞风。
只是瑞风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茫然,她痴痴地扫了一圈前堂诸人,目光落在了邹继业的身上,仿佛不曾看到裴云英一样。
“你放了她!这与她何干?若伤了无辜之人,你这道不修也罢!”邹继业急了,扬手制止梁姜道:“我从未拿过你们梁家的玉如意,梁毓自请下堂时,该带走的嫁妆我邹家一分未留,若她来时真带了什么东西,那自然是一并带走了!岂会在我手上?”
说的,和真的一样。
要不是梁毓知道,那玉如意是自己亲手交到邹继业手上的,此刻她简直要被邹继业这近乎完美的做派给骗到了。然而越是清楚,梁毓心中就越是刺痛,她被骗得好惨,骗得连自我都无偿交了出去。
“住口!”梁姜手腕一沉。
但她这一剑却没有割破身边女人的脖子。
余音脚下随风挪移,眨眼间就到了瑞风的身边,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肘隔开梁姜和瑞风,揽着瑞风的肩就轻轻松松地将人带离了梁姜一尺处。
“你们是前辈,难道也要和这种畜生狼狈为奸吗?!”梁姜当然知道面前这三人都是修行者,且是大修为者,但她不信这样的人会屈尊为一个无德无道的人护持,“他便是今时今日,都还在搜刮着樗云国百姓的民脂民膏!什么仁德,什么富庶,穗南离了我阿姐,一切的安乐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怎么又扯到樗云国了?
旁听的江胜清差点没给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