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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中。
此刻,袁耀身着劲装屹立于主位之上,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下方被俘获的扬州刺史陈温。
瞧着如今的陈温贵为阶下囚,原本衣冠楚楚,仪表颇为上乘的他此时间却是鬓发凌乱不堪,面上极为狼狈。
他心下亦是道不尽的喜悦与畅快之色。
这便是作为胜利者,征服敌人的快感。
袁耀心绪极为亢奋,片刻后,忽是厉声高喝着:“陈温,汝可之罪?”
一席质问,不由令早已绝望无比的陈温缓缓抬首,仿佛在用一股深邃的目光紧紧盯凝着袁耀,半响反而沉静的予以回应:“吾有何罪?”
陈温内心很清楚,这是袁耀在为自己罗织罪名。
他又岂会默然接受?
想着自己这扬州刺史受朝廷委任,在任内亦是干得好好的,却平白无故的被功夺了地盘,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反而成了罪人。
瞧着此时陈温忽然流露出一股决绝的神情,坚决不认可自己有罪,袁耀面浮笑意,遂斥道:“是么?陈刺史当真未有罪吗?”
“你身处任内,纵然并未干出何伤天害理之事,但你又有何政绩呢?”
“州郡百姓的民生以及治安问题,且各方境内还到处有拥兵雄霸一方的豪强各大族势力,贼军等匪患盘踞各地,为祸一方,以至于当地民众大受其害。”
“难道陈刺史单纯的认为只要无过便无罪吗?”
一席厉喝,袁耀面上忽是展露勃然大怒之色。
这一番话语而出,陈温有心反驳,但话尚未出口,袁耀便继续斥声道:
“所谓州郡父母官,若无法做到对内治理民生,整顿吏治,令民众维持生计,对外若无法剿除各地所盘踞的匪患势力,致使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法做到保境安民,这亦是极大的过错,你陈温有着严重失职,现在还敢直言自己没罪行了吗?”
一字一句的回应着,袁耀斥责声越发令人感到振兴。
可另一方面,陈温却俯下头去,并为做出回应。
这话袁耀所说确实属实。
他上任已有数载,但对于盘踞淮南的各方势力的确没有办法解决。
似周泰、蒋钦等割据一方的豪杰,甚至盘踞庐江的雷薄、梅成等匪患,巢湖的地头蛇郑氏武装。
这等势力无不是盘踞于江、淮间极其据有影响力了的雄厚实力了。
陈温自问曾有过讨伐的想法,但却由于数次率部征讨都反而是无功而返,铩羽而归以后,便遂也终止了此项军事行动。
此刻,被袁耀当众旧事重提。
陈温一时脸面终究有些挂不住了。
良久,他方才反驳着:“纵然本官并未完全做到保境安民,难道汝与其父强占九江郡,侵占州治首府寿春就能做到吗?”
“本官的这刺史至少还是经过朝廷正式任命所得,纵然未有政绩也该由朝廷裁决是否剥夺官位,尔等竟掠夺州郡,难道无罪吗?”
“难道尔等不是乱臣贼子吗?”
一席怒喝,陈温好似找到了道德制高点般,开始选择后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