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心神,骨晏才轻声说道,“醒了就穿好衣服出去,别走远,最后一个生辰了一起过。”
“好。”
见他翻身下了窗,拿起床边的外袍迅速套上,向外走去。骨晏走到屏风后脱下男装,换上日常穿的白色罗裙,将袖口用绑带系起,露出白皙的胳膊。长发简单用竹木簪子固定住,看着铜镜中有些苍白的脸,拿起已经落了一层灰的胭脂盒,第一次画了淡淡的妆。
骨晏走出房间看了一圈也不见楼闲月的身影,最后在厨房才见他撸着袖子在杀鱼,果然如此。
楼闲月一手按着鱼一手拿着一把刀,闻声抬头看向骨晏。自己这一年来去过许多花楼,见过许多女子,可在他心里没有一人可以与她相比。
初见时,她身着男装戴着白色面具,只可看见她的一双眼睛,清冷。第二次被困贾府,自己就已经做好了与贾祥同归于尽的准备了,最后以最狼狈的姿态被她救了,带回了阁楼。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从一开始便知道她就是骨语花,他忘不了那双眼睛,不论是杀人时的冰冷还是眸中带笑。
“鱼掉了。”
看着地上还未死透的鲤鱼,疼的乱窜,骨晏走到旁边拿过楼闲月手里的刀,一刀划下没了生气。
开了膛破了肚,将鱼鳞刮干净,还见楼闲月不知所云的盯着自己。骨晏嗤笑,“昨日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曾有过犹豫,杀条鱼还能在你手里逃脱,或者是,你看我出了神?”
闻言,楼闲月的俊颜终于破了防,手撑在竹木台子上,低着着脑袋嗤嗤的笑了几声。
“是啊,我看你出了神,因为我喜欢上了你。你说可笑吗?可你杀了我的父王,我该如何?你告诉我。”
低沉冰冷的声音传入骨晏耳边,切着菜的手停顿片刻,才平静回道“那你应该杀了我,楼闲月。”
闻言,楼闲月直起身子一把夺过骨晏手中的刀,将她圈在自己同竹木板之间,眼神近乎痴狂的盯着面前的人。
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渐渐气氛变了,骨晏感受到楼闲月的手在自己腰间收紧,他的气息也在自己耳边预加明显,他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你要敢在进一步,我会废了你。”骨晏身体紧绷语气平淡的说道。
闻言,楼闲月笑了。将搭在腰间的手收了回来,执起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撇在耳后,俯身在耳边沉沉言道,“我赌你不会,今日生辰我不该惹你不快的,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