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赶着牛羊去到西边,这平常是他们不敢踏足的地方,但是这次,他们敢!
牛羊在新的草场上撒欢的吃草,王家人也开始安营扎寨。牧民就是这样的,追逐着水草,跟随者牛羊。
晚上,就着牛粪火,大家喝着奶茶,吃着烙饼,啃着肉干,又是一天过去。
王致和的小女儿已经十六岁了,家里人最近在帮她说亲,还在商量着要陪嫁多少。
“依我看,还是卖一些牛羊去,买一些鬼佬奴隶,种田才是最好的。”王致和的妻子说道。
王家是中原迁徙过来的人,骨子里流淌的就是种地的血液,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愿意东奔西跑的去放牧呢。
王致和想了想,也点点头说:“说的也是,这样吧,等囡囡出嫁,就送十个鬼佬奴隶当嫁妆,让小两口种田算了,也省的辛苦。”
这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以前奴隶昂贵,但是现在五千奴隶进来,一下就打压不少奴隶的价格,让他们这种‘勤俭持家’的人也开始打算购买奴隶了。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的时候,远处的黑暗中,一个红发碧眼的鬼佬从草丛跃起,飞快的跑走了。
他跑了没有多久,就来到一个小小的营帐中。营帐里有几个鬼佬,其中还有一个是头上戴着各种装饰物的鬼佬术士。
这鬼佬回来之后,就说:“大人,不是驿卒,只是一家普通的大乾人。”
这术士松了口气,说:“我们偷偷进来,是不能被发现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施法勾走他们的魂。”
其他的鬼佬一听,都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是都没有说什么。
然后这术士拿出一个头盖骨,往头盖骨倒入一些奇怪的油,然后开始念念有词。
没多久,这油一下就点燃起来,变成绿油油的鬼火。
然后这术士往其中丢了一些什么,接着这鬼火就变成了一只三尺高的小鬼样子。
这术士对小鬼念了几句咒语,这小鬼就飘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此时的王家已经入睡,只有几条牧羊犬半睡半醒。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老狗忽然睁开眼,他浑浊的眼睛忽然看见一个鬼物飘了过来,然后进了王家的营帐。
这个时候,这老狗一惊,然后就狂吼了起来。
“汪汪汪”的叫声响彻夜空。然后他就冲进营帐之中,想要唤醒自己的主人。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
这个鬼施展勾魂术,将王家一家十几口的灵魂全部都勾了出来,这些还处在半梦半醒的魂灵,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狗焦急的在原地打圈圈,他的叫声叫不醒鬼魂,他猛地扑了上去,却也只是扑了个空。
这小鬼根本没有管这狗,而是牵着这十几个浑浑噩噩的魂灵飘走。
老狗焦急的跟着一路狂追,但是他怎么能跟得上鬼物的速度。只是一瞬间,这一队鬼就消失不见。
老狗‘呜呜’的低鸣起来,双眼一下就流出眼泪来。他垂头丧气的趴了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他转身就朝着天门县的县城跑去。
就这样跑了一天一夜。这条老狗跑得脚以磨破,身体喘气如风箱。但是他还是看见了天门县的城门。
此时城门还没有打开,他钻进城门专门预留的狗洞。然后继续朝着县衙跑去。
他来到县衙之外,全身已经开始颤抖,这是因为过度奔跑,全身痉挛的表现。
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个,开始对着县衙‘汪汪汪’的叫了起来。他的叫声凄凉,充满了悲哀。
守门的差役被这狗叫声吵醒,随即破口大骂。
“是哪条瘟狗,在这叫魂呐!”说着,他就操起床边的一条棍子走了出去。
等他打开小门,正要去赶走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的时候,却发现县太爷的那条黄狗正在一条狗旁边。
黄豆静静的听着这条狗的话,然后低头拱了拱他的身体,示意他放心。
这条老狗看着黄豆,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然后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是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时候,黄鼠狼钻了出来,他站在黄豆身边,低声喊了一句:“大哥?”
黄豆对着老狗的尸体努努嘴,黄鼠狼立刻秒懂,说:“放心,我会好好埋了他的。”
黄豆对老狗默哀一下,然后转身进了县衙后院之中。
他来到张巍的身边,正在炼丹的张巍看着他,摸了摸他的狗头,问道:“怎么了?”
他凑在张巍身边,轻轻的蹭了蹭。
最近黄豆吃下了‘嘶声裂肺丹’,现在正是丹药改造他的身体时候,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说话了。
但是通灵丹的作用此时就显现了,张巍摸着狗子的脑袋,然后脸色逐渐就变了。
他唤来小金,带上黄豆骑上小金就飞出县衙。
不多时,他就落在王家的营帐外。他走进营帐之中,王家的人仿佛还在沉睡之中。
但是张巍知道,这些人已经被勾走魂魄,已经死了。
黄豆在一边细细的嗅着空中的气味。他是在闻‘阴气’。然后他对张巍使了个眼色。
张巍连忙骑上小金,由黄豆带路,一路向着东边飞去。
此时东边,在一个农庄之中,这里发生着一场厮杀。
十几个鬼方国人,正和十几个天门县人战斗在一起。
这十几个鬼方国人有十个是奴隶,手中拿着农具。而天门县人,则是拿着弓弩,穿着皮甲。
按道理来说,天门县人人数不差,装备又好,不可能打不过。但是事实是,这些鬼方国人中有一个术士。
这个术士不知做了什么邪法,刮起一阵阵阴风,将弓矢全部吹偏,而每当天门县人要组织攻势的时候,这怪风又会掀起粉尘,迷了大家的视线。
这一来二去,装备更加精良的天门县人居然隐隐处于下风。
“大哥!走吧,打不过了!要被他们耗死的!”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人,对着另一个人喊道。
被叫大哥的人也是心急如焚,这些奴隶不要命的打,而自己还有妻小在身后,他们是有顾虑的。
他咬咬牙说:“行,你带上弟媳,带上你嫂子,你们先撤,我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