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振金?”艾瑞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当然,这颗星球上没有几个人不想要振金,哪怕自己不用,也能拿出去卖嘛。对了,你不是联系过尤利西斯·克劳吗,正好让你们见一面。”
闻言,大头走向身后的墙壁,轻轻一按,墙壁顿时向两侧打开,尤利西斯缓缓走了进来,他弯着腰,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艾瑞克一眼便认出他来,于是对洪非等人的身份愈发感觉神秘。
靠近床铺之后,尤利西斯打量着艾瑞克,少顷不禁叹道:“没想你居然是尼乔布的儿子。”
听闻父亲之命,艾瑞克面色一沉:“你不配叫我父亲的名字。”
尤利西斯咧嘴一笑:“嘿,小伙子脾气还不小,可我当年就是这么叫尼乔布的。”
艾瑞克不禁冷哼。
尤利西斯回过头来,谦卑地面向洪非说道:“先生,我可以给您带路,不过当年的出口现在恐怕用不了了,我只能尽力找到他们隐藏起来的大致坐标。不过我想如果您带上这个小子的话,瓦坎达人一定会主动出现的,我猜他们当年一定隐藏了尼乔布的死亡真相,要不然也不会抛弃这么一个拥有皇室血脉的孩子。”
洪非颔首:“你说得没错,不过这还不够。要是直接带着艾瑞克找上门去,对方最有可能做出的行为就是攻击,而且说不定还会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到时候我们会成为迫害瓦坎达皇室的主谋,那个国王会以正当理由发动瓦坎达的各个部落,到时候你说他们会相信谁?”
尤利西斯不由一愣,跟着认可地点了点头。
洪非的说法不无道理。
因为他们是外人,而且是主动找上门去想要跟瓦坎达交易振金的外人。
在绝大多数瓦坎达人的眼里,振金可能比他们的老婆孩子乃至自身性命还要重要。否则,他们不至于为了保护振金而采取与世隔绝的方式,并且还维持了那么多年,即便非洲大陆上的黑人被抓捕贩卖为奴也始终无动于衷。
当然了,这可以勉强用国别不同的概念来解释,瓦坎达本身由五个部落组成,其他的部落相对于瓦坎达而言就是其他的国家,他国的事情瓦坎达自然可以不管。
只是,黑人为奴的历史其实超越了国家的界限,那些捕捉他们的白人不看他们来自于哪一个部落,只看他们的肤色。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洪非很难想象为什么将来会有外界的黑人以强大的瓦坎达为荣,瓦坎达又有什么脸面和立场来代表黑人或是非洲。
回到正题,洪非等人作为外人带着一个瘫痪的具有皇室血脉的人前往瓦坎达,现任国王特查卡的第一反应必然不是拯救艾瑞克,而是会想办法继续隐藏当年的真相。
瘫痪的艾瑞克不能构成威胁,那么威胁就只能来自洪非。
而特查卡在不知道洪非是否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必然要先以最坏的打算来做出抉择。
最佳的方式,无非是先将洪非等人消灭,要是能够顺便一不小心把艾瑞克也弄死就更好了。
即便艾瑞克不死,特查卡也不会让其他人先接触他,他会主动试探艾瑞克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然后决定是否留下对方的性命,不过大概率还是会让艾瑞克无声无息地消失。
特查卡也许是一个好人,但他更是一个在位已有数十年的国王。
洪非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大势力的主人,就好比徐文武,若是没有家庭羁绊,洪非也不敢轻易将他收入团队。
当年的事情无疑是丑闻,如果当初特查卡选择公开那自然没什么好说,可他既然选择隐瞒下来,那经过这么多年的埋葬,他又怎可轻易令其大白于人?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来掩盖。
要么别撒谎,要么,就把所有知情人全部干掉。
由此,洪非也不大看得起特查卡。
既然当年只是失手杀死尼乔布,见证者也只有祖瑞一人,此时要么直接认下,要么换个说法。如果以上都不想选,那还可以把祖瑞干掉直接嫁祸,或者干脆把祖瑞和艾瑞克一起干掉,狠则狠矣,至少不会遗祸后人。
难怪世人总说,能成大事者,必有极端的一面,要么仁义至极,要么极端自我。
刘大耳可以随刻随地痛哭流涕,可以为了下属毫不犹豫地摔孩子。甭管有没有装的成分,起码他做了,而且基本上做到了死的那天。
曹阿瞒可以听到磨刀声便杀吕伯奢一家,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特查卡就属于说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坏又坏得不彻底。
上位之人,平庸,就等于失败。
大头旁听片刻,至此主动问道:“老板,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艾瑞克不成,尤利西斯更不成,他是瓦坎达留了名的犯人,把他带过去只会让对方拥有更多的借口。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加码。”
大头转念一想,眼神恍然:“您的意思是说,再抓点瓦坎达人?”
“不错。”
“可是瓦坎达人不常出来。”
洪非蓦地一笑,“你猜我为什么先把尤利西斯和艾瑞克抓起来?”
“引蛇出洞!”大头瞬间明悟,不禁赞道:“老板果然远见卓识、英明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