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乳炖猪手,这应该是妈妈从娘家带来的一个菜式,味道浓郁香醇,据说姚远小时候不到两岁,刚刚长了几颗牙,就开始喜欢这个菜。
中间那个白菜卷是用白菜叶子包了虾仁猪肉,卷成一个个打火机大小的菜卷,上锅蒸出来的。一个个白菜卷码放在盘子里,晶莹如玉。这个是一般家里到过年时,父亲才会出手做一下的拿手菜。
看着一桌子的琳琅满目,姚远心底有股子热流一下子堵在胸口。
脸上却咧着嘴笑着:“妈呀,您这是搞了个大阵仗啊。不行,我今天得跟我爸好好喝一杯,这么多好吃的,不喝点太可惜了。”
转头又对还在阳台抽烟的父亲喊道:“爸,把你那几瓶西凤酒拿出来,开一瓶怎么样?”
父亲从西北回来,带了一箱西凤酒,据说是他的领导临别送给他的。那些酒在领导手里已经放了二十几年,很多人想喝,可是平时为人豪爽的老首长却从不舍得。临别时却送给父亲一整箱,父亲很是得意。那可是部队领导送的好酒,珍藏起来平常根本舍不得喝。
父亲这次一点都没有犹豫:“臭小子,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今天这一回来就惦记我这几瓶好酒,等着,我正给你找呢。”
“不知道你这两年酒量长了没有,今天跟你爹喝酒可不许再偷奸耍滑。”老爷子便低头翻着酒柜,便警告着儿子。
“坏了,我忘了您是在大西北战斗过了。不过没事,我也是刚刚从西北回来,也是酒精锻炼过的战士啦。”姚远跟父亲吹着牛。
母亲在一旁笑了:“给我也加一个杯子,那么好的酒我也得喝点。”
血肯定是浓于水的,何况是亲生父母,亲生的、独生的儿子。有种看不见的隔阂瞬间消融。
当姚远不再端着个酒店破经理的架子,放下多年来对父母的抱怨以后,他瞬间感受原来父母对他的关怀无处不在,更察觉了自己父母对自己的依赖。
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混蛋。
姚远举起杯子敬了二老:“爸、妈,我以前不懂事,让你们伤心了......”
父亲老姚打断他的话头:“现在提这个就是不懂事。工作不着急找,先在家里歇一段时间,多陪陪你妈。”
“啊?!我辞职这事您都知道啦?”姚远气啊:“妈,您评评理,我爸刚刚见面就揭我短。”
三十岁的姚远居然话音里居然有些赖唧唧,颇有些彩衣娱亲的自觉。
“远儿啊,这可不叫揭短儿,你爸这是给你宽心呢。就是他老头子不会说话。一辈子嘴上没把门的,净得罪人了。不跟他较劲,咱们干一杯。”母亲什么时候都是向着儿子的,但是看她批评老爷子时的眼神,倒像是赞扬,甚至还有些爱慕和欣赏。
没想到本来不太会做饭的老妈,做饭手艺居然进步这么大,姚远吃的风卷残云。妈妈看的开心,老爷子喝的也高兴。姚远添油加醋的说着自己刚刚结束的旅行,老爷子在一旁时不时的点评。
姚远有些诧异:“爸,您也去过xz?”
老姚手举酒杯,有些得意:“你这次走的地方,我三十年前就都去过,不过我那时是为了工作。就在你说的那个小陈当“团长”的地方,我也在那里附近也被困过几天,也当过“团长”。不过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有些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脱密,不能说啊。”
“你说的lasa客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可以告诉你,我跟你妈就是在lasa认识的。”老姚说到这,脸上笑容里居然有些促狭。
妈妈在一旁斥到:“你是不是喝多了?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啥。”
姚远目瞪口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