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齐齐看向慕洛花,目光似乎是等待着她解释其中缘由。
慕洛花也不气恼,抱着手慢悠悠的说道:“我方才已经尝过了,这酒嘛,自然是好酒,可你当真确定此酒便是那青凤门的三日香吗?”
“自然确定。”妇人笃定道。
“是你托人从青凤门拿来的?”慕洛花继续问道。
“都同你说了,是我千辛万苦才从青凤门求到的。”妇人为了提高可信度急急道:“是我亲自去朝凤门取的,千真万确的三日香。”
“如此确信,看来你对这三日香很是了解。”慕洛花语气淡淡问道。
“这是自然。”那妇人冷哼道:“这宁州城的人,谁人不知。”
“只听其名,未见其容。这可不能叫了解。”慕洛花饶是有些羡慕道:“还是你曾喝过?”
“这么难得的酒,我怎么舍得喝。你以为我是他们这样的有钱的公子哥....”那妇人尖酸刻薄道。
“即是没有喝过,又只闻其名,你又怎么确定这是三日香?”慕洛花不等妇人说完便再次提问道。
“三日香,顾名思义,三日留香,酒气挥而不散,你现在闻闻,你身上,那酒香早已散去。”慕洛花认真道。
那妇人一惊,立刻闻了闻自己手掌。
白衣公子也闻了闻刚才被酒打湿的衣摆,唇角微弯。
“你自己闻闻,你自己闻闻,明明就还有酒气。”那妇人气冲冲道:“还说这不是三日香。”
“原来你果然不知道何为三日香啊。”慕洛花昂首从容道:“三日香酿酒过程与其他不同,酿酒人身上三日酒气不散。这便是’三日’的由来,酿成后,喝之入口,无酒香,只余....”
“花香。”白衣公子道:“酒气挥散,只余淡淡花香。故名三日香。”
慕洛花朝白衣公子点头笑道:“公子说的极对。”
“我是亲自....”那妇人急急辩解道。
“你是亲自去青凤门取得这三日香吗?”慕洛花冷声道:“那赠你这酒之人,可曾告诉你,青凤门之酒,不售、不卖,不可营利,无有例外者,还说你没有污蔑青凤门。”
“再者,若你当真是亲自去取,你是找谁?何日去取的?”慕洛花步步紧逼道。
“我忘记了。”妇人强撑道。
“不用你记得,朝凤门对访客每日皆有记录。至于谁给你的酒,那边更好查了。”慕洛花声音不大,却思路清晰,只见她不急不慌接着道:“这三日香,非入门弟子不可得,且出入皆有记录,取于何人何时、用于何地,皆可查询。”
妇人眼神阴沉,怒视慕洛花道:“你是想去青凤门求证吗?”
“这自然最好,其实。”慕洛花拾起酒封缓缓道:“还有更简单的,因为三日香每个酒封上皆有记号。只要去朝凤门一问便知。”
那妇人一把抢过慕洛花手中的酒封,仔细检查,依旧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讪讪道:“你,你别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胡说,谁能为你作证。”
“那谁又能为你作证?”与妇人的气急败坏不同,慕洛花自始至终都语调平和,更让人感受到她的自信与笃定。
“你,你们,你们别想蒙混过关。小心我去报官。”那妇人狠狠道。
“好啊,我们在这里等着你。”慕洛花转头笑道:“还是我和上官公子陪你一起去,此事涉及青凤门,自然会再请青凤门的弟子前来做证,到时候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围观者有调笑者,有起哄者,有点评者,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