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救了你。”

紧急之下，她把功劳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莫阳沉默着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你。”

白如意哦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

白如意盯着莫阳，满心想的都是他到底是什么任务对象。

看钟古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保护他？

她不动声色，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然的抛出话题问道：“你妹妹呢？”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在莫阳开口之前，她又道：“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你为什么要让警察把我抓走？”

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的就是莫阳陷害了她。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她有些不懂。

莫阳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面。

“我其实也知道一些，你是一个可怜人。”

白如意努力的想要和他共情道：“张警官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不用你的可怜，假好心。”

莫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他的声音像是从虚无缥缈的地方飘来的一般：“你心里指不定已经在怎么骂我了吧，因为我让你去坐牢。”

白如意，“...”

熊孩子这不是什么都懂吗？

“张警官还和你说了什么？”莫阳反客为主问她道。

“说媛媛已经死了。”

白如意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想要看莫阳的反应。

谁成想莫阳连眼珠都没动一下。

“你还知道什么？”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知道媛媛死去的事情。

“我还知道王伟是连环杀手。”

闻言，莫阳这才看向了她。

“是吗？”只一句，他又收回了视线。

看样子他并不想多说什么。

可白如意想让他说，想听听他嘴里说出的事情真相。

所以她还道：“我也知道媛媛的事情，当年把那本驱疫术上交的工作人员已经后悔了。”

“后悔？真可笑。”莫阳脸上终于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后悔也晚了。”

他嘴角似有嘲讽。

白如意不懂他的意思，而莫阳也没有要替她解惑的意思。

直到她说：“你和媛媛在一起，是因为你觉得和她同病相怜吗？同样被抛弃的人相互取暖吗？”

“你懂什么？你这样天真的人永远都不会懂我们这些活在地狱里的人的想法！”

莫阳嗤笑了一声，白如意看着他眼眶红了。

“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去给媛媛买糖的话，媛媛就不会出事。”

已经开了一个话头，剩下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

从莫阳的嘴里，白如意完全的知道了当年事情发生的真相。

当年莫阳被抛弃在那个小旅馆之后意外的见到了同样因为孤儿院出事暂时住在那里的张某媛。

张某媛年纪小，虽然从小被抛弃，但是依旧有童心，见到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哥哥便总是黏着他玩。

莫阳开始还会避开，但是后来，或许是可怜的孩子想要抱团取暖，两人的关系渐渐亲近了。

事情发生的那天，媛媛忽然想要吃糖。

但是因为他染了疫病，不能出去乱走，他本来是拒绝的，可那天媛媛莫名的也有了疫病的症状，像是突然病倒了一般。

看着媛媛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喊着想吃糖的样子，他最终还是偷跑了出去。

在他买了糖回去的路上，他听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说，疫病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他激动的想要回去和媛媛分享这个喜悦，却不想，回去只看到了媛媛的尸体。

当时对外说的原因就是王伟**杀人。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连媛媛的尸体都没有见到。

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就好了。

媛媛死后，疫病忽然就开始好转了。

于是大家便开始说，是因为媛媛，才有了这场疫病。

“多么可笑的理由。”莫阳面上是无尽的嘲讽。

“因为我和媛媛的关系亲近，他们觉得我也是一个晦气的存在。”

“可分明不是这样！”莫阳直视着白如意的眼神：“那个时候我去见过王伟了，王伟把一切都和我说了。”

“分明是媛媛救了大家！可是他们非但不感恩戴德的生活，还要污蔑媛媛！”

“他们都该死！”莫阳表情无比的怨毒。

白如意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安慰。

如果换位思考的话，让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她会说出比莫阳说的更恶毒的话。

“那...是媛媛不甘心，一直在冒充王伟的手法杀人吗？”

如果凶手是媛媛的话，那动机，手法，都很充足，毕竟一个灵体杀人很容易，还可以杀人于无形。

莫阳没反驳，像是默认了一般。

顿了两秒，白如意又问他：“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也是被媛媛伤的吗？”

她表情有些疑惑：“你是被什么给伤到的？伤口形状有些奇怪。”

莫阳没吭声，就在白如意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却又开口了，“媛媛不会动手杀人的，她更不会伤害我。”

可他这样子在白如意看来，反倒更像是在替媛媛掩饰一般。

“她是你的妹妹，我理解你想要为她说话。

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你应该阻止她的。”

虽然这样很不道德，甚至看起来像是很没有同情心，但是白如意怕啊，现在莫阳在她家里，万一莫阳还心疼媛媛，媛媛又想要动手，那来个里应外合把她给杀了就不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做了更多的恶之后，是会被怨恨填满的。”

任凭她怎么说，莫阳都没再说话。

只是过了两秒，他忽然开口问道：“你有想过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

“？？”

白如意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有一阵忐忑，什么意思？他难道也是玩家？

可不对啊，小字解释他可并不是玩家。

她下意识的再看了莫阳身边的小字，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看——[NPC，莫阳]

的确就是个NPC啊，那他为什么问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莫阳眼神盯着天花板，呢喃自语，后又问道：“王伟其实死了是不是？”

“啊？”白如意条件反射一般的否认：“我不知道啊，他死了吗？”

“他死了吧。”莫阳更像是自言自语：“那天他进到这屋子里之后不是再也没有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