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么出家,要么一根绳子吊死,如此方才能对我们秦家的影响降到最低。”
秦二爷此时站出来道:“那她的那个孩子......”
有秦氏族长站出来打头,秦三爷也义正言辞道:“宁姐儿所出的孩子是谢氏子,合该扔给谢家。”
“对对,是这样。”秦家族中一众人附言道。
与这些大老爷们相比,秦家的女眷们说话要委婉许多。
族长夫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此刻就长叹一声气道:“好歹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要不老大家的,你们还是劝说宁姐儿出家吧,反正她被休弃回家,以后也是没人要的,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家,起码让我们面上没那么难看,至于那孩子,到底是个男嗣,谢家应该是会要的。”
秦家二夫人就说:“族老夫人心善,倒也是这么个理,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么一颗老鼠屎就坏了整锅粥吧?就不顾忌已出嫁女儿在夫家的处境,且说我们家还有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呢!”
秦家三夫人也道:“是这个理,要我说秦宁就该自觉一点,死在外头算了,也不至于让我们这样为难。”
“尤其——那谢文卓如今做了驸马,那可是驸马啊!想捏死我们秦家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蚱一样简单,倘若我们真的收留了秦宁,那岂不是公然和公主、驸马作对?”
秦家众人先前没想到这一遭,经秦三夫人提醒,顿时都有些惧怕。
男人们和妇人们议论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整个大堂里头闹哄哄的。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有小七日了,自从知道秦宁要回来之后,这些人每天都要来这么一遭,生怕秦家大爷会一时心软,收留了秦宁回府。
秦家大夫人小云氏眉头紧锁,突兀的睁开了双眼,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中顿时绽放出狠厉来,她猛的拍了一拍桌子,掷地有声,满怀讥讽的看着底下人说:“宁儿是我的女儿,她要回来我们自是会欢迎的,毕竟她回的是我们的家,同你们这些外人又有何关系?”
这是七日里小云氏头一次这样发怒,乍听之下甚是有些令人觉得惊讶。
因为众所周知,秦家大夫人自来温柔小意,嫁到秦家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对人说过一句重话。
但毕竟小云氏过往留给人们的映像就是个有些软弱的妇人,是以也就惊讶了那么一瞬,就都没当成一回事。
秦家族长更是暴怒道:“这是男人们说话的地方,岂有你插嘴的份,妇人之见!”
小云氏冷笑道:“事关我的女儿,我怎么就没有说话的份了,需知我也是秦家的当家主母!倒是叔伯你,我们也没邀请你过来参与我们的家事,你又何必上赶着过来?”
“你你你......”秦氏族长自来自侍辈分,清高孤傲,哪里被人这样当面怼过,指着小云氏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蹦出了四个字道:“不可理喻!”
“秦氏若因你女儿之故就此衰落,你就是秦家的罪人!”
小云氏冷呵一声道:“秦氏能有今日,是我家大爷用心经营出来的结果,倘若只因一介小儿女便会衰落,那说明从前也不过是表面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