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秦曦上来,手中并没有请帖,袖中也是空空如也,冯家的两位姑娘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秦曦道:“我方才回去之后,才想起了一桩事,是关于冯二姑娘与我小叔婚事的事情。”
听罢,原意兴阑珊的冯家二姑娘不由得便坐直了身子,“与孝哥哥有关,是什么事?”
冯寄慧平素里并不喜欢与自己同龄的少年郎,她觉得那些人都太幼稚,秦家小叔却不同,他温润儒雅如玉,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让着她,是冯寄慧心目中不折不扣的未来夫君人选。
虽说这一阵冯寄慧有意晾着秦孝,但她对于秦孝的动向还是很关注的。
“小叔与冯二姑娘自幼一道长大,青梅竹马,原是一桩极好的事,我们家祖母也很看好这一桩婚事,故而虽然前一阵的时候冯大人提的条件被我父亲给否了,但祖母和小叔一直都在努力的说服我父亲。”
听到秦曦这样说,冯寄慧就很高兴,她就说嘛,孝哥哥最喜欢她了,一定会答应他们家的条件的,又迫切的问道:“然后呢,你父亲被说动了吗?”
秦曦难掩无力道:“原父亲差一点就被说动了,但因为秦宁的到来......”
冯寄慧很失望道:“这关秦宁什么事,她不是都出嫁了吗,纵然如今回了娘家,秦家的事也不该她管。”
“唉,是不该我那七妹妹管的,但耐不住七妹妹受宠,父亲和母亲都很听她的话,祖母和小叔也很听她的话。”秦曦心道,这是鱼儿上钩了,于是越发卖力的诋毁秦宁道:
“秦宁说,冯家这哪里是在谈嫁娶,分明就是在卖女儿,又说,倘若冯二姑娘是真心爱慕小叔的话,即便什么都不要也会嫁进来,让小叔他别太主动了,正好也趁着这时节晾一晾冯二姑娘,瞧瞧冯二姑娘的真心......”
秦曦话还没说完,冯寄慧就气到不行,“她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堂堂官家嫡女嫁给商户子,原就是低嫁,倒是你们秦家妄想着什么都不出便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娶回家,她这样说孝哥哥竟就信了?”
秦曦摇了摇头,又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冯寄慧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孝哥哥是信还是不信。”
秦曦于是道:“小叔不信又能怎样,他终究要听家里人的话,祖母她老人家似是信了,还有我父亲......”
秦家当家人是秦大爷,秦老夫人是秦大爷的母亲,说的话多少也能管些事,秦孝能在秦家立足,终究是要靠这两位的。
“更何况秦宁还说,她记忆中的冯二姑娘还是个整日里就会躲在金少夫人身后哭兮兮的小可怜,学什么都学不会,怎值当秦家酒楼的二成股份。”
冯寄慧简直就要被气吐血了,“我什么都不会,我就是再不会也比她学的好吧?更何况这些年我的才艺在父母的督促下也是突飞猛进的,不说在整个北郡,只单单说整个鄞县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秦曦似有些被吓着了,往后退了两步道:“冯二姑娘,这些都是秦宁说的。”
冯寄聪也在一侧安抚她说:“你急什么,她秦宁原就是个草包,草包的话又怎么能信呢,若是秦家人信了,便只能说明他们没有诚意与咱们家结这一门亲。”
冯寄慧揪住冯寄聪的衣袖说:“阿姐,我一定要给秦宁一点颜色瞧瞧。”
“好好。”冯寄聪连声应道,又看了一眼底下的秦曦,出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话说的话就出去吧,我与妹妹还有些私房话要说。”
一瞬间秦曦的面色难堪极了,这一个两个的竟是都不曾拿她当成一回事,用不着她了便主动出声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