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慕之君轻笑,“你乖乖听话,我就疼你。你要是不让开,我若能活着离开,我就给你休书,以后你都别喊我妻主了。”
郁遥容心下一横,双手一下抱紧钉在木架上慕之君的腰身。郁遥容解释道:“妻主,遥容在您面前,胆子一向都不大,今天,你让遥容放肆一次吧,好不好。”
说着又是一阵痛哭流涕。
身后的牢吏用碗舀了一碗盐水,牢吏走到木架前,提醒道:“二公子,您是侯府的公子,千金之躯,小的们还是劝您退到一旁吧,免得误伤。”
郁遥容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双手紧紧抱着慕之君的腰身,头埋在慕之君的怀里。领头的牢吏见了,只好命令道:“上刑吧!”
一声令下,让慕之君的心一惊,她用尽力气,厉声道:“郁遥容,你给我滚开。郁遥容,滚,滚远点。”
慕之君一边大骂,一边挣扎着。可郁遥容却不理不睬,依旧抱着他。
牢吏拿出鞭子,一鞭子抽在郁遥容身上。
“啊~”郁遥容低唤一声。
一鞭子抽到郁遥容身上,仿佛抽到慕之君的心上。这可比打在慕之君身上还要让慕之君心痛。
慕之君一时心急,关心则乱道:“郁遥容,我又不爱你,你不用为我做这些,郁遥容,就算你为我做这些,我一样会给你休书的,郁遥容,听到了没有?滚开……”
妻主,我听到了。我听到你在担心我,我好开心。
背上的伤虽然让郁遥容疼的全身颤抖,但郁遥容的心却似有一个壳子将他罩住了一般,一点都不觉得痛。
那个壳子源于慕之君对他的心疼,担心,慕之君的关心,至少让他知道,这十年的喜欢,这三年的努力,他终究是没有白费,至少,慕之君对他心动了。
慕之君双眼看向那个领头的牢吏,冷冷警告道:“我劝你们赶紧住手,不然,如若我能自由,我一定,将你们……”慕之君咬牙,“碎、尸、万、段。”
牢吏哈哈大笑,一脸不屑道:“你都被陛下通缉了,还想着自由呢?真是笑死了,景王,你能不能在这个牢里活下去,都是问题,你还想着自由,别做梦了。”
鞭子还在继续不停的抽着郁遥容的后背,郁遥容将头埋在慕之君的怀中,闭着眼,叫唤道:“啊啊啊啊啊!!!!!!疼!!!!好疼!!!!!”
慕之君低头,看着怀中的郁遥容,全身已颤抖到不行,可他的双手却死死扯着慕之君的衣服,衣服都被扯到有褶皱了。他的脸上泪流满面,他本来就是清瘦柔弱的身体,被这鞭子一打,全身一颤,这样子,可真令人心疼。
郁遥容的后背都被打的出血了,血涔透了衣服。血肉模糊,血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惨不忍睹。
慕之君心知肚明,劝不动他了。便只能轻叹气,“遥容,你不是说,今天要胆大一次吗?来,吻我!”
郁遥容的眼睛猛地睁开,“妻~啊!!!”
刚开口,一鞭子让他一声惨叫。
郁遥容刚从她怀中离开,就被身后人抽的腿脚不稳,一下趴倒在地上。
“遥容……”慕之君着急道
但他依旧顽强的伸出双手,拉着慕之君的衣服,扶着她的腿,站了起来。他双手搭在慕之君的肩上后,才勉强站稳,身后的鞭子还在继续。郁遥容抬起头,对上慕之君的目光,慕之君的脸上虽然狼狈不堪,但眼中却是极致的温柔。
“我~啊!不!会!”郁遥容忍着背后疼痛
慕之君苦笑,“不会还是不敢?”慕之君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你凑近点,我教你!”
郁遥容乖乖照做,慕之君吻上郁遥容的唇瓣。
“唔!”
四片唇齿相交,郁遥容只觉从慕之君嘴里传来大量的血腥味,慕之君嘴里的血腥味越重,郁遥容就越是心疼,他们这一吻,是甜蜜也是痛苦。
慕之君认清了自己的心,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了郁遥容,只是愧对于南宫忆卿的情分,她不承认罢了。
而郁遥容在此刻,也做出了决定。南宫忆卿说的对,若有朝一日,慕之君落到郁灿手中,郁灿也不会放过她。郁灿死了,郁遥容会伤心,可若是慕之君死了,那他便会一无所有。
慕之君是他的一切,慕之君如果不再人世。天塌地陷,世间的一切将再无意义。
慕之君离开郁遥容的唇,没了慕之君的唇瓣堵住他嘴里的**,郁遥容又疼的惨叫了一声,“啊!!!”
慕之君笑道:“我希望你以后,在我面前,都能像今天这般大胆。”慕之君将头凑到郁遥容耳边,轻声哄道:“遥容,只要我不认罪,他们一时半会就不会杀我。遥容,你若替我受刑,等会刑罚一满,我被关押牢房后,你也倒下了,那谁来替我上药?”
慕之君的声音刚落,只听郁灿的声音传来,“好一个情真意切啊!”
牢吏见到郁灿,停下了鞭子。他向郁灿行礼,“拜见侯爷!”
鞭子刚停,郁遥容便疼的直直倒了下去。
“遥容!!!”慕之君担心的大叫一声
慕之君却冲着郁灿厉声道:“南郁侯,虎毒还不食子,遥容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够纵容你手底下的人对他下此狠手?”
郁灿轻笑一声,“我可没有纵容,这可是遥容自己跑过去为你挡鞭子的,我可没有逼他。”
郁灿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疼痛到全身抖成筛糠的郁遥容,便轻叹,“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接着继续审。”
那些牢吏给慕之君松了绑后,因慕之君也伤的不轻,松绑的那一刻,慕之君也手脚无力的趴在了地上。牢吏顺速退出,将牢门锁上。他们向郁灿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慕之君死死盯着郁灿,那样子恨不能将郁灿千刀万剐。
“南郁侯,你在府中私下建立牢房,究竟是要做什么?”
郁灿无视慕之君的表情,轻描淡写道:“慕家的江山坐的够久了,是时候,得改一改姓氏了。”
慕之君冷笑一声,“你果然想造反。”慕之君苦笑,心有不甘道:“皇姐啊皇姐,这就是你信任的忠臣。”
郁灿轻叹气,“景王殿下,本侯的耐心没那么好。五天之内,你若还不招供,本侯便直接杀了你。”
郁灿语毕,便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去。
南郁侯走后,慕之君才去撑着身体,爬过去抱起郁遥容的身体。她轻唤道:“遥容,遥容,你怎么样了?”
郁遥容强制自己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妻,妻主,你,你别,别给我休书,好不好?你别休我……”
一句话勾起了慕之君内心的柔软,一滴泪从慕之君脸上落下。
慕之君从小就觉得,身为北狮国的女子,就是要流血不流泪,作为北狮国的殿下,要更加强大,这样才不会受人欺负。所以,活的这些年,慕之君只流泪过三次,代表三个人,一个是他父亲灵犀,一个是他师傅云舟,还有一个是他姐姐慕玥。现在,郁遥容是第四个。
她能在一个人面前展示她最柔软的一面,心中便是接受了那个人。郁遥容从此刻开始,被他放在了心尖,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他。也不会让他再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