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辅一脸肉疼,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塞到女娃手里。
“本来小哥哥应该是你师哥的,现在先生肯定是恼了的,这把匕首你拿着,啥时候被人欺负了,就找人把匕首送来,小哥哥揍他丫的!”
……
何辅唉声叹气站起身,心下是真的肉疼无比,匕首是五年前老头送自己的,据老头说,这种带有星云花纹的匕首都是绝世好刀,每一把都是千锤百炼好刀。
为了拜师,他也是最后拼了一把,结果……蔡邕老头咋不开口拉着自己呢?
“唉……”
看着两中年文士一副看戏模样,何辅心下无奈、滴血,啥都没做,不仅用了“欲擒故纵”、“苦肉计”,结果人家就是岿然不动!
奈何?
小钢牙紧咬,准备再来一次“指桑骂槐、激将”之计……
“唉……”
“人心不古,养个孩子都能差点养丢了,还虐待幼女充当丫鬟仆役,也不怕开水烫伤了闺女容颜……”
“家国天下,连家都整不稳当,想来也没多大本事!”
“走了!”
何辅再不犹豫,紧了紧腰间丝锦束带,小手向后挥了挥。
“妞妞记着了,甭管是谁欺负了你,来何府找小哥哥,小哥哥能把他揍的爹娘都认不得!”
何辅很是果断决然,大步走出斑驳木门,耳朵却支棱的直直,怎么自己都走出了院门还不追过来,怎么不哭着喊着收下自己呢?
深受打击的浑小子很是无奈,计谋一个接着一个,欲擒故纵、苦肉计、指桑骂槐、激将全用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效果。
轰隆隆马蹄声远去,蔡邕怀抱着幼女站在门口,卢植原本冷淡的面容,此时也有了些笑意。
“小心思一个接着一个,若非是屠夫之子,倒也可以收入门下。”
蔡邕淡淡一笑,正待开口认同,目光却落在了女儿手拿着的简陋刀鞘上。
“看着小屠儿一脸的不舍,不会真的是什么好刀吧?”
蔡邕从女儿怀里取下匕首,有些不甚在意道:“今早见到了那孩子,好像很是不屑蔡某的刀剑。”
“哦?”
卢植一愣,蔡邕这才将金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叹气道:“想来是蔡某一时不察差点遗落了文姬,一再对一个娃娃言‘略人’确有些不妥。”
卢植哪里想到蔡邕、何辅两人还有如此一遭,也不由取笑了两句,不甚在意从蔡邕手里拿过匕首,刚拔出一寸,一股冷厉寒光刺了双眼一下……
“好……好刀!”
卢植不用尝试刀刃的锋锐,仅看着近乎一指的刃面,他就知道是极为难得的宝刀,当他细看刀面上星云图案时,忍不住用着指甲在上面刮动……
“奇怪……这刀上花纹好像是与钢铁融合在了一起的。”
“哦?”
蔡邕也是一愣,取过花纹匕首对着晚霞细细观看……
“果然是融合在了一起,这是如何做到的?”
卢植皱眉思索所知炼铁之法,摇头道:“从未见过有人炼制如此怪异刀刃,不知那娃娃从何处得来此刀?”
两人齐齐看向已经没了人影的道路……
刀是好刀,而且每一把都是千锤百炼,虽然老人也有教授他锻打、炼铁知识,甚至他还在刘家铁匠铺子当过几个月童工,但这种花纹钢匕首还真没打造过,尽管他知道该怎么锻打出来。
根据老人话语,花纹刀是大马士革钢刀,正宗的大马士革钢刀所用的铁石矿料较为特殊,所以更加锋利些,但用叠加锻打也能造出花纹钢来,而且每一把都是顶级好刀,因千锤百炼而锋利无比。
何辅不在意顶级好刀不顶级的,此时的他正后悔万分,浑小子虽年岁小了点,却跟着老狐狸学习了五年,对三十六计运用的极为熟稔,按照他的估算,即便“欲擒故纵、苦肉计、指桑骂槐、激将”一个接着一个算计不成功也不会认为蔡邕会坑了他一个娃娃的匕首,结果事与愿违……
“是不是找个坏小子将那女娃打哭了,我就能把匕首收了回来呢?”
何辅挠头,一旁的婉儿愈发一脸怪异,都自言自语叨咕了一路,再次听着他混账话语,不言不语的婉儿也终于耐不住了性子……
“先生说蔡先生是敦厚良善君子,若是见了公子的刀剑极为珍贵,明日就会还回来的。”
“万一老头错了呢?万一蔡邕蔡迷糊喜欢‘星云’不还了呢?”
“……”
之前还蔡先生的,此时就被眼前少年称作了“蔡迷糊”,婉儿很是别过头不去看他。
见她如此,何辅鬼使神差道:“差点把自己闺女弄丢了,还让如此年幼娃娃提着大茶壶,可不就是个迷糊吗?”
“再说了……星云是我用五斤臊子肉换来的,即便是万清也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