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正需要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之时……”
“你他娘的这是什么行为?”
“你他娘的这是什么行为——”
“你他娘的让想要救助,想要支援雁门的人怎么想——”
“啪啪啪……”
大怒的何辅一鞭子抽掉丁原头盔,抬手就是一阵乱抽,众多将领惊恐却无一人敢上前,甭管丁原是如何的悍勇,在无法辩驳话语前,或是就算想要怒吼辩解,当他们阻拦龙旗入城的那一刻,他也不敢稍有辩解。
否则……他必死!
不用何辅动手,为了自家老小性命,数百将领绝对会第一时间砍他脑袋!
何辅尤为愤怒,他与先生出来游历,随行带着百十骑随同护卫,为了保证百十骑的衣食住行,随同的还有三百辎重兵,之所以带着三百辎重兵,就是为了避免加重地方。
老人不在意州郡县城,在意的是影响天下局势的地利关隘,偏偏这些关隘重地都在偏远的地方,都是地贫民穷的地方,若不自己携带粮食,仅百匹战马,一个月就能吃光百人邬堡一年食用粮食,这会对穷苦地方造成不大不小的灾难,也因此,他才为百骑准备三百辎重兵。
自己没想着加重地方负担,这帮混账却抢起自己来了,更为气愤、严重的是抓人行为!
甭管张相、丁原有何种理由,肆意抓人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情,后续影响也更为严重。
大怒的何辅极为不讲理,也根本不在乎你是谁,纵然真的犯了死罪,了不起花钱赎罪。
皮鞭乱抽,丁原不敢反抗,只能抱着脑袋,他越是如此,何辅越是恼怒,皮鞭越是雨点落下……
“一个时辰前……一个时辰前,小爷真的很想很想把你们全都弄死……”
“但先生说……说弄死你们容易,可北地动荡怎么办——”
“怎么办——”
“若此时鲜卑人杀来了……雁门丢了,怎么办——”
“啪啪啪……”
……
“你们这帮混蛋……自以为了不起的混蛋……”
何辅一把将丁原生生提到半空,把一个披甲汉子提在半空,暴怒的双眼紧紧盯着头脑上全是鞭痕的大将。
“老子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没有任何罪过的机会,一个你们即便有罪过,小爷也一己扛下……”
“你们自以为了不起……”
“好啊——”
“打赢小爷,打赢小爷的兄弟!”
“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
“砰!”
何辅重重把人摔在地上,踢马走到数百人面前,用着马鞭指着所有人。
“打赢小爷,打赢小爷的兄弟……今次你们无论犯下多大过错,故意触犯大汉威严也好,无心之失也罢,小爷一力扛下!”
“一群混账东西……”
“没粮食,百姓无法南下求活……你们他娘的真以为太原郡没有粮食——”
“你们他娘地真以为太原郡不缺耕种人丁吗——”
“太原郡混账们不顾雁门郡安危,拿整个并州安危做要挟……这又是什么行为——”
何辅一一指着所有面色大变将领……
“打赢小爷……罪过小爷扛!粮食!小爷为你们去取!入关逃难百姓,小爷安置——”
何辅愤怒暴吼,径直跳下战马,三下两下解下身上甲胄,又一一指向所有人……
“敢抓小爷的人,敢抢小爷的粮食……”
“希望你们别他娘的太过废物……”
“谁来战——”
何辅仰天怒吼,典韦也跟着跳下战马,双戟扔下,大马金刀站在一侧,阴冷着眸子看向所有面面相觑将领……
何辅胸中积压了太多郁闷、怒火,需要狠狠发泄一番,就在他准备再次怒吼时……
司马高奎见无人应战,钢牙紧咬,扔下大枪上前。
“敢战营司马高奎!”
何辅也不多言,大步走向高奎,高奎亦跟着迎上。
两人就要走到一起时,高奎率先挥拳,可当他刚要摆肩挥拳时,何辅猛然上前,一手挡住挥出的拳头,整个人已经撞入怀里……
“砰!”
宁挨三脚不挨顶心肘,即使高奎身披甲胄,飞出近丈的大将也难以动弹起身。
一招败一将,众人大惊,皆一脸震惊看着指来的少年。
“敢战营……”
“敢战吗——”
高顺慌忙搀扶倒地不起的高奎,听了这话语,大怒。
“陈留高顺——”
顶心肘太狠了,高奎连张口说话都不能,想要抓住自己儿子,儿子已经扔下了腰间刀刃。
何辅可不管你是谁,就在他要大步上前激战时……
“小痴,此子不错,下手轻些。”
老人开口,何辅不由一愣,听见这话语的高顺也是一愣,继而如同被人羞辱了一般,二话不说,冲着何辅狂奔而来。
高奎单臂挥拳时,高顺看了个清楚,唯恐自己大意,也被眼前狂妄少年一击而败,奔动之时双臂张开,结果却被何辅一个闪躲让开,又一脚将人绊倒,太过突然,两脚被勾住,双臂张开未能及时收回,整个人如同五体投地对着十数步外的老人……
“扑通!”
高顺栽倒,尚未大惊翻转起身……
“砰!”
何辅一脚踹在高顺侧肋,瞬间瓦解了高顺的挣扎,整个人如同虾米蜷缩在一起。
看到浑小子只是一个勾腿便把高顺放倒在地,坐在轮椅上观战的老人很是讶然、失望,好像……好像高顺不应该被何辅轻易击败一般。
转念一想,又觉得轻松将人放倒也算正常,精于步战并不一定精于拳脚,手中无兵器,无重盾抵挡,赤手空拳后,反而不知道怎么打架了,更何况,此时的高顺也不是征战了十年将领,也还很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