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云聪听刘温如此一问，再看看他那几分期待的表情，于是思索之下又接着说道：“如果要很好解释这个问题，从理论上来说，人的人格形成，不仅涉及到先天的生理差异和后天环境。因为这两大因素并不能完美的解释出人格的形成。但如果引入荣格的集体意识论，那么对人格的形成理论来说，就显得比较完美了。因为著名的心理学家荣格认为，人的精神体系还存在先天意识。所以，当引入这种先天意识的人格理论，才能更好解释同一后天环境的双胞胎，在人格形成上的差距，以及其他人格的形成。可是这种先天意识的说法，又涉及宗教神学范畴，所以在理性科学领域，作为我们科研人员又不便公开探讨！”

不料，王云聪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刘温问道：“还有问题吗？”

刘温一听，虽然有过放弃的念头，但当他听王云聪又说到神学意识的问题时，忽然觉得这种在现实中既难以例证的问题，同时也难以从理论上进行逻辑化的说明，于是，他又情难自禁带着偷渡陈仓的心态故意问道：“那这个先天意识又是什么呢？”

不过，王云聪似乎早有预料的说道：“这种先天意识，你也可以认为是宇宙意识中的个体意识。不管它是否存在，但此时的我，说它有就有，说它长的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这种说法你可以接受吗？”

然而，当王云聪说完，不但刘温没想到，甚至连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他如此不着边际的自负，感到意外而又担忧。生怕刘温再继续追问。又搞的连大罗神仙也难以招架！

不过，王云聪那仍然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的在等待刘温……

果然，片刻过后，刘温终于在大家的期望与担忧中说道：“我想你如此说法，不仅是我难以接受，我想在场的人，如果站在公平的角度，都会难以接受吧？”说着，他又环顾一下满堂皆是的僧侣……

而事实上平心而论，王云聪此番言语，虽然等于说到了佛教唯识体系，但也许后面的那句“我说有它就有，我说他长的啥样就啥样……”因为太过主观，搞的没有一个人敢表示赞同。就连很想不择手段的凌峰，心里虽然痒痒的，但同样也不敢随便表态！

也许正因如此，让凌峰在失望中不由自主的在想，天意，看来真的是天意，明明都比他强，可结果总是他赢……

可是，凌峰没有想到，在那静静的片刻间，只听王云聪却又缓缓的说道：“我的确难以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说明我是对的。但如果站在言论规则的角度，如果你要证明我的说法是错误的，同样也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否则，我所说的一切就可以自然成立，也可以说我的言论是对的……”

不料，王云聪此言一出，让人倍感意外，不但刘温哑口无言，就连大家也连连称是。特别是有些顺风倒的僧侣，此时更像是有恃无恐样子，立刻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道：“是啊，人有先天意识……”

“连动物都有先天意识……”

“那先天意识就是流转的业力……”

“那个意识是佛性……”

“那个意识就是自性……”

“不对，那个意识不是自性，也不是佛性，而是佛性自性的产物……”

当他们听到这里，发现那些闲的蛋疼僧侣们却也莫名其妙的争论了起来，忽然都情难自禁的笑了起来！

而凌峰见状，更像是死而复活，立刻在意外的惊喜中劺足力气的拼命鼓掌……

然而，此时的刘温望望有些乱哄哄的楼阁，似乎才有所明白，原来王云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前的自己，是利用人性与规则赢了刘昆，可是现在的他，却是用实力加规则，不但赢的自己无可奈何，而又不得不佩服。

于是，当他想到此处，微笑之中望着也在微笑之中的王云聪，平静而又儒雅的说道：“刘温受益匪浅，甘愿认输……”

而凌峰见状，更是乐不可支，似乎这么多日子以来，此时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