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到树荫之上,有一道劲身影静默立着,似是有一阵了。
白清芜惊讶,小声唤出口,“夜王殿下?”
他的突然出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夜久殇无声落地,面无表情,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情绪。
白清芜这才注意到,他竟穿着一袭白衣,更加肃穆。
只有皇帝驾崩,皇子才能着丧服,这是怎么了?
夜久殇沉沉开口,“好久你没陪我饮酒了。”
白清芜勾唇,“夜王殿下乃大忙人,怕是抽不出时间吧。”
他是梁朝的异姓王,大权在握,搅弄风云,富贵无边,她不过是一介丫鬟,出身卑微,小心翼翼,夹缝求生。
怎么,都不能可能将身份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夜王殿下有他的政事要忙,而她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夜久殇轻叹着,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忧伤,“我既来了,你陪陪我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白清芜痛快答应。
夜久殇使着轻功,带着她离开国公府。
熟悉的春风楼,他们屏退莺莺燕燕,挑了间安静的雅间,点了十多坛烈酒,瞬间酒香味蔓延充斥开来。
白清芜拆开酒封,闻了闻酒味,挑眉道:“烧刀子?”
这酒,一坛便能醉。
夜久殇畅饮,眯着眼说,“怎么,不能喝?”
白清芜轻笑,她的酒量可谓一绝,“舍命陪君子。”
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今夜却心事重重,鹰眉紧锁,脸上就差写上四个大字,‘我很悲伤’。
不知,是什么事能如此牵动他的心肠。
几盏酒下肚,夜久殇再开口,颇有自嘲的意味,“你算我个酒肉朋友?”
听到这话,白清芜差点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她认真思索了会,“还真是。”
一起大碗喝酒,一起大口吃肉,简称酒肉朋友也确实没毛病。
“其实想想,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可堪说的酒肉朋友了,官场上形形色色,尔虞我诈,多年来,身边都没有个能聊聊心事的人。”
夜久殇低声感叹着。
白清芜表示理解,身在高位之人,高处不胜寒。
“你似乎有心事,今夜你与往常不同,一身孝服可是谁的忌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间都带着些许的颓意。
夜久殇半阖着眼,“我母妃。”
夜王殿下的生母?
白清芜皱眉,想起原主脑海里残存的记忆,他生母好像是整个梁朝上下,不能提的秘辛。
陛下曾杀宫人数百,史册撰写,都将他生母的所有痕迹尽数抹去。
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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