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子,你未曾修行,不知道武相的厉害。除非离公公愿意入京,否则……”
定国公摇摇头,正要再说什么。
张锦打断他,淡淡道:“许前辈已经炼成金丹。”
“金丹!”
院中众人,皆是一惊。
随即面露喜色。
当世才有几位金丹?
堂堂大明皇室,也不过一位武相境界的皇叔坐镇。
若许仙愿为渊王所用,这皇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面对众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欣喜神色,张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笑而不语。
这件事情,自然是越模糊越好。
无论许仙是否为渊王所用,只要大家都认为,许仙是在渊王阵营,那对渊王来说便是莫大的助力。
这便是,金丹。
……
无厌观一日三餐都是面。
有了两个小屁孩后,多出两碗肉米糊。
方休可不会为了渊王府那个小美人,就费心思去准备宴席招待。
多下一碗面,爱吃不吃。
你说还有越女剑派两个女弟子吃什么?
真人能食霞而生,宗师自然也有一般的本事。
虽说武门之人不仅并不辟谷,反而喜欢多吃鱼肉壮补肉身,但饿几天也是小事。
两个越女弟子也没好意思要求伙食,接过胡小桑端来的面,给小殿下送进去,再把空碗送出来后,便一声不吭,真个不提吃饭这茬。
午饭这顿,也就对付过去。
转眼到傍晚时分。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行到无厌观门前。
赶车的马夫是个人高马大,足有旁人两个粗壮,只是脸色木讷的汉子,他将缰绳一扯,便听得马匹痛呼一声,赶紧停下蹄子。
“渊……”
傻仆才一开口,从车厢内便传来一声:“咿呀!”
“是,是。”
傻仆赶忙住嘴,连声应道:“是老爷,老爷。”
车帘掀开,出来一个瘦弱的女奴,气势汹汹地瞪着傻仆,一开口,又是咿呀咿呀声。
好好一个姑娘,也颇有几分姿色,竟是个哑巴。
傻仆似乎听得懂哑语,被这女奴一顿训斥,抬不起头来。
“哑奴,没事。”
又一个人从车厢里出来,站在门前,抬头看匾:“无厌观……行山高无厌,只攀巅峰处。好名字。”
他身形并无出众之处,但只看背影便有一股渊渟岳峙般的气势。
那山头似的傻仆,比他高过小半截身子去,在他身前却恭敬折腰垂头,连头都不敢高抬。
“咿呀。”
哑奴忽而出声。
傻仆便道:“老爷,哑奴说,国师来了。”
那老爷转过头,露出一双深沉如渊的眸子,以及一张线条分明,刀刻斧凿般的坚毅面目。
“小僧又与渊王相会了。”
一个路过的行人,忽而朝无厌观门前迈来一步。
这一步迈出,他的身影随之一变,化作一个英俊异常,身着珠玉白裟的年轻和尚。
正是玉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