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低头,腿间竟似泄洪一般,血流汩汩而下,瞬间浸湿长裙。
虞茵茵望向那一身殷红,惊道:“你怎么回事?”
迟艳敏腹痛难忍,脸色惨白,顾不上回答,摸索着坐下。
虞茵茵也不再斗嘴,立刻冷静下来,“你先躺下,我去找大夫来!”
然而,迟艳敏却并不担忧焦急,反而讥讽道:“我……我说过,你……今日……必须……”
虞茵茵对上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错愕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迟艳敏目光冰冷,毫不在意地捂着肚子,“呵呵……就那个……意思,你……必须死!”
闻言,虞茵茵简直无言以对。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难以理解地问:“是你!你竟想害死腹中的胎儿?”
迟艳敏脸色狰狞。
“你知道……我蛰伏了多久,才等来这个机会,能将你赶尽杀绝!迟远汐……你害我……又害我娘进监牢……我不会放过你的!”
虞茵茵看着满地血腥,心寒道:“那是你的亲骨肉!”
“我千算万算没料到,你竟心狠到拿未成形的孩子来陷害我,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此时,厢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虞茵茵眸色一凝,神情也沉了下去。
“想必,这也是你算计好的吧?”
迟艳敏身体极痛苦,心中却极畅快,她得意地点头。
“娘子——”
此刻,传来谷世朋万分惊慌的声音。
不远处,是谷世朋带着一群手持武器的家丁,他们来势汹汹。
谷世朋跑了过来,伸手将迟艳敏揽进怀里。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吗?”
迟艳敏咬着唇,目露熊熊烈火瞪向虞茵茵,“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儿!”
谷世朋听了此话,厉色喝问:“迟远汐!你好歹也是孩子的姨母,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那些家丁们也添油加醋,“迟大小姐真真是心狠手辣!”
“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咱们将迟大小姐扭送去官府吧!”
……
一时间,议论声、咒骂声不断响起,吸引了更多人围观。
虞茵茵扫过迟艳敏,见她浑身是血,妥妥的受害人形象,不好开撕。
虞茵茵只好转移注意力,将目光落在谷世朋身上。
虞茵茵冷声问:“谷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谷世朋怒目而瞪,义愤填膺道:“我妻子说你推倒了她,害得她流产了!你赔我孩子!”
“哦,是吗?”虞茵茵眸中的寒意深不见底,疑惑地问道:
“你身为一个丈夫,看见妻子流血,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去请大夫,而是找我算账?”
众人这才觉出不妥,立刻有心善的妇人站出来,催促道:“对啊,快去请大夫吧!保住孩子要紧啊!”
谷世朋见风向不对,立刻卖惨。
“大夫是得请,可迟大小姐是杀害我孩儿的凶手,我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啊,爹对不住你,没看好你啊——爹也想随你去了啊——”
见状,迟艳敏也装模作样地呜咽起来,“娘也不想活啦——呜呜呜……”
那些家丁们帮腔道,“迟大小姐害人不浅,绝不能放过她!”
这时,麻少钦也赶了过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沉声道:
“既然如此,就先将迟大小姐押下去,等宴会结束后,本官亲自送迟大小姐去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