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那便有。”
遥望舒也不在意红莲嘲笑,虽然她表现的并没有那么明显,但从那几日的合作中他已了解了眼前这个女人是有多么随性和傲然,好似这世间任何事、任何人在她的眼中都轻如烟云,无关紧要。
星河宽阔,两岸风景若画卷铺展,于烟雨中徐徐而来。然在这一片盎然之中,于挽月遥星府前远眺时,却赫见在那一片清冷之中,一抹红晕正缓缓散开。
红莲斜坐在船头,红纱似飞锦,旋伞若开莲,与周遭格格不入。尤是当一身雪衣的遥望舒自乌篷内走出时,那对比便愈加强烈。
“你怎会喜欢这样的小船?”
遥望舒走近船头,他实在不喜欢这狭长的乌篷船,拥挤的空间让他觉得心中烦闷。
“难道都要跟你一样,喜欢汲云那样的水上楼阁么?”
红莲坐在船头探手戏水,当凉意淌过指尖时,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似挽住了这星河,心中舒畅异常。
“宽敞一点难道不好么?”遥望舒笑道,“何况小舟易覆,还多些风险。”
红莲听罢,抬起头看了看星河两岸,而后嘴角微翘,道:“如此说确是有些道理。”
“不过……”
“你知道我还有下一句?”
红莲话音刚落,遥望舒便适时接了那两个字。虽然只是随意一说,但红莲还是觉得心中不满。
她不喜欢别人猜测自己,所以最后的那句话,带了些杀机。
“我只是习惯这样揣度罢了,红莲姑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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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望舒虽为鬼墨,但却极少习武;故此在面对明确的危机时,他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屈就。
“在审时度势上,你有些文武的影子。”红莲轻笑,而后转过头看了看遥望舒:“只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至少算是有些赞许?”遥望舒松了口气,笑道:“那么,红莲姑娘的那下一句,又是什么呢?”
“不自量力!”
话音才落,遥望舒还不曾回味到那话中之意,却赫然见到身侧两名侍女不知何时竟弃了白纸伞,抽了长剑,怒逼命而来!
“你们!”
突来的变故让遥望舒讶异不已,在那两名侍女剑刃及身之际,他不及思索急旋身姿,脚尖轻点一侧剑光后便若云中之燕翻身上了乌篷;而后右手一凝剑指,鬼墨纵意霎时间便若龙蛇,自他指尖倾泻而下,压顶而来!
似是知晓这鬼墨纵意之威,那两名侍女见遥望舒使了丹青指便同时转身跳开,随后各自于碧波之上凌空一点,腾挪而去,持剑立于遥望舒两侧。
“倒是没看出来你二人有如此修行!”
遥望舒见两人分而立于乌篷前后,指尖墨痕不住翻腾,便若那心中怒意,无可遏制!
“承望舒公子高看,谬赞了!”左侧侍女掀开掩面白纱,露出里面不算精致的妆容:“倒是公子您,平日里不见勤修武学,不成想出手竟也有这等威势。”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遥望舒不愿与侍女有太多口舌,只逼问了一声。他一手持扇负于身后,一手凝丹青不坠,浮沉于雪衣之上的鬼墨纵意掩盖不住那无尽的杀机!
“公子觉得我们是什么人?”
那名侍女嘴角一翘,戏谑问道。
“你想激怒我?”
遥望舒眼神微凛,见那平日里对自己维诺惯了的侍女如今对自己如此放肆,这对一向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鬼墨嫡系传人来说,是一种打击,更是一种耻辱。
这座城之所以叫挽月,只是因为当年鬼墨初祖的一句“星衍还需月如钩”,这“晚月”的名字便被传开了。只是后来鬼墨家因晚字有不祥之意,便改成了“挽月”。
至此,挽月遥星,便成了天下墨者归宗之名。
然而今日的这番境遇,遥望舒只觉自己给这天下归宗之名抹了黑了。
“公子深藏不露,确是让晨雪讶异。”那侍女名叫晨雪,遥望舒记得这名字还是他选的。
“所以呢?”
遥望舒没动身子,但身后的红莲站起了身,撑着伞仰头看着三人。
“所以若不是红莲姑娘执意要来,晨雪与夕盈或许还能再伺候公子一段时日。”晨雪挥剑舞了个剑花,轻笑道:“可惜了。”
“晨雪夕盈,你倒是会取名字。”
红莲没有回答晨雪的话,只是看向遥望舒甜甜一笑,赞许了一声。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来表达你的看法吗?”
遥望舒听罢摇头苦笑,对红莲的肆意,他无可反驳。
“我喜欢这个名字啊,为什么不能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