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微微陪着姥爷笑了,心中却是荒凉一片。
喻书眠心中难受得紧,方才那围巾的事儿膈应在心里过不去,一连好几天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围巾的事儿。
那是顾言之的妈妈,自己送给她温暖有什么不妥吗?
喻书眠站在窗前,回头看着沙发上熟睡的洛姥爷,心中一阵酸楚,想到了已经去世的奶奶和爸爸。
感叹时光在亲情面前总是可恨的,可恨的带走他们爱的人,不留余地。
小胡同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形同江安河。
喻书眠瞪大了眼睛再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父亲和母亲回来了,还有江舟那小子提着一袋儿苹果。
那车,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样子,父亲怎么会有呢?
喻书眠趁着大家都在午睡,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轻轻从楼梯间溜下去。
她躲在梧桐树后,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上了楼,这才慢慢从梧桐树后走出来,四处观望没有人这才站到了那辆白色的轿车前。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辆迈巴赫是什么价格,只知道身价不菲,不应该是父亲能够承受的。
听闻楼梯间有声音下来,喻书眠立刻躲到了红墙后面的山茶花树下,映衬着雪色,江安河穿了一件油光发亮的皮衣,连打扮都时尚了不少。
这样帅气的父亲,她还是第一次见。
“我得走了,公司那边的事儿还没处理完。”
“去吧,家里有我呢。”
江安河进车后,还不断地叮嘱了林筠一句。
“记住我刚才交代的话。”
“知道了,快走吧,不然待会儿眠眠看见了,那可就没法儿解释了。”
喻书眠站在山茶花树下,一坨雪冷不及防的落了下来,打在了喻书眠的后衣领上,她站在那里被风雪冻僵了神智。
为什么不能让她看见了?
为什么不能解释了?她们想解释什么?他们又想隐瞒什么?
那坨雪顺着她的脖颈化成了刺骨的雪水顺着后背往下流,论那雪水浸湿了整个后背也无动于衷。
江舟跟在林筠后面质疑了一句。
“妈,真的不告诉姐吗?”
林筠瞥了一眼他,再次警告他。
“你要是敢告诉你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喻书眠呆呆的站在那里,等两人上了楼,这才微微动了一下步子,仿佛整个身子都被风雪给冻住了。
喻书眠回头,顾言之抱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立在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
喻书眠感叹他还真的是及时,每次都能撞见自己流泪的时候。
“我不来,你得冻死。”
他的嘴还是那么毒,一点都不积德。
顾言之替她披戴好披风这才领着她上了楼。
他站在窗前凝望,看着梧桐树下的她是那样孤寂的一只小呆鹅,他的卧室与她对立,就为了不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
顾言之给她泡了一壶暖茶,让她擦干净身上的雪水,这才进了屋。
“难受吗?”
顾言之将暖炉放在她跟前,看她这蔫哒哒的样子免不了一场感冒。
“难受什么?”
喻书眠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披风,还在嘴硬。
顾言之摇摇头,不再理会她,方才楼下的那些情景,他都瞧见了。
顾言之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母不告诉她真相。
江安河给顾城逸做了贴身司机,这样的工作很丢脸吗?
多年后,顾言之才知道江安河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不过是江安河设了好大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