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欢以为那日落水是她吃了亏,白音亦是同样的想法,他更担心此事若宣扬出去,会让皇甫邵与祝融以此来要挟自己,甚至找到合适的借口,逼庆丰帝下旨,命自己迎娶祝欢。
他是突厥下一任王的候选人,他要迎娶的人,是未来的大妃,站在他身边的人,不一定是要他深爱的女人,但是一定要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能够与他一起撑起整个突厥王朝,与他一起完成他心中的霸业的女人。
祝欢无才无德,根本不可能成为他心中满意的大妃人选。
那也曾怀疑过祝欢落水一事是不是祝融等人刻意的安排,为的就是掣肘与他,但那日祝欢的表现却非常真实,白音已经刻意等了好一会了,最后见她真的像是要闭过气去后,才不得不出手相救。
事后他也曾后悔过,但发现祝欢从那之后对自己避如蛇蝎,心里才真正安定一些下来,看来这并不是祝家的刻意安排。
即便如此,白音心中对此还是保留了几分警惕,毕竟事出有因,加上顾佩清表明了与祝欢势不两立,也许她想利用自己也不可知。
而且,祝欢以为自己藏的那些心思无人可知,但她每次赤裸裸望向皇甫泽的那种眼神都已经直接出卖了她,她身边的人都是废物吗?为何从未有人提醒过她?该收敛一些?
“王子?”宋昭的耐心渐渐没有了,他盯着白音看,仿佛能够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似的,心里却是在抱怨顾知晥不管不问的就丢给自己这个如此有损他形象的活。
顾知晥一早便让春蝉去翰林院找来喜,经过几次相谈论,宋昭已经留了一个暗卫在来喜处,表明若顾知晥有事可让人去寻来喜,通过来喜来找自己。
来喜将消息辗转送到了还在宫里的宋昭手上,宋昭看了那张写上娟秀字体的小笺,不禁当着来喜的面说着:“你们主子是当我闲的无事,刻意随意差遣吗?”
来喜分不清这话是贬是夸,只能搓着手赔笑,不敢妄自开口。再说了他也只是个打杂的下人罢了,主子们什么想法,他可不敢随意猜测,他甚至不知道顾知晥让他送来给宋昭的信里说的是什么,又怎么去应宋昭的话?
来喜陪着笑了好一会,说的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半天没说到点子上,好在宋昭也是明白人,不和他计较,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本想随手将小笺烧了,但手覆在已经干透的墨迹上,想着那个人低头垂目握笔的模样,又改了主意,让冷影拿来自己惯用的锁盒,将信笺摆了进去,又重新收起来,这才懒洋洋直起身子,对着一直在旁那眼睛斜着偷看的来喜警告说:“若让我听到任何一点关于此事的风声,或者让你主子知道了,那就是你说的,你可知道本世子的手段吗?”
来喜忙不迭摇头道:“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冷影端着一张扑克脸跟在身后,面无表情,心里却对来喜十分同情。
宋昭满意的拍了拍来喜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先回去复命,自己则是带着冷影与芳若会和,然后赶去半道拦住准备‘拦下’祝欢的白音,将他们全都‘一网打尽’,带去椒房殿,等着顾知晥的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