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上鲜红的宁威远皇帝印玺,刺疼了安安的眼睛。
诏书从安安手里滑落,战兰若诞育太子宁安宇,这句话在安安耳边回响。
安安一直认为自己是花卷儿的母亲,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花卷儿是战兰若和宁威远的孩子,那自己算什么?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缕孤苦无依的游魂。
窦凤舞无比愉悦地看着安安脸色痛苦的表情。确实,诛心才是打击对手的最好办法。
有一个人扶起了她,紧紧地搂着她,熟悉的松柏香传来,头一次安安觉得他的怀抱不够温暖。
龚宁捡起了地上的诏书,宁威远见是追封兰若的诏书,不由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安安,心里叹了口气。
宁威远冷冷地说道,“母后这是特意来给安安看这封诏书吗?”
“诏书原本就是告知天下的!”窦凤舞讥笑地看着自己儿子,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宁威远默不作声,给窦凤舞行了一礼,转身带着安安离开了。
窦凤舞坐在软轿上,冷笑了起来,这就心疼了?这不过才开始。
...
...
安安自从从皇宫回来以后,一直郁郁寡欢,对待宁威远也是不冷不热。
宁威远俗务缠身焦头烂额,又是一个骄傲的人,哄着哄着就失去了耐心,两个人之间冷了下来。
龚宁也总是旁敲侧击地说,安安神神叨叨的,不像正常人。
渐渐有时候太晚了,宁威远就和花卷儿宿在了皇宫。
深夜月明,安安一个人独自坐在枯死的紫藤花架下。已是入秋了,夜风带着明显的凉意。红玉曾经张罗着要重新移一株紫藤过来,安安说不必了,这就挺好。
今年的秋天来的早,气温下降的很快,冬天该是个寒冬吧!
她有点儿想花卷儿了,宁威远已经一个月没来竹园了。
安安摊开了手心,那是一个没有绣完的香囊,她苦笑了起来。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
...
医院惠民总局里,安安正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写完才发现写的快了,居然有点头晕。
展景堂一掀门帘走了进来,他看到了安安,不由吃了一惊,不过几日没见,安安的脸色暗淡了许多。
安安见是展锦堂,不由微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前几日我给你把脉觉得挺好,怎么今日就?”
“没事,估计没睡好。”安安将手里的信纸递给了他。
展锦堂仔细的看过,又是吃了一惊,安安命他收缩惠民堂在大正境内的规模,将惠民总局全部的现银向境外转移。
惠民堂各地分号,可以转让的,悉数出手。
这是怎么啦?展锦堂吃惊地看着安安。
安安示意小七出去警戒,她刚想说什么,一口血喷出来。她苦笑了起来,九幽花毒开始频繁发作了,自己这是离了宁威远的纯阳内力就不能活了吗?
展锦堂扶住了安安,着急地喂她吃止疼的丸药,安安拒绝了,她就是要自己痛彻心扉。
“惠民堂的这些银子不能有失,黑豹骑全体将士家属,在海外的生活费用都指着这些银子呢。”安安费力地说道,身体筋脉内火焚的感觉,让她崩溃。
“战老头生前开了那么多的空头支票,我总得替他出钱啊!”安安笑了起来。
“你和陛下之间?”展锦堂隐约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