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娘。”
卧槽。
众人大惊。
抢亲的来了???
不过少顷,大家发现他们想错了,人家晏世子确实是抢新娘,但抢的不是这场婚宴的新娘,而是另有其人。
晏秋眸中滚动着某种极其浓烈的情绪,此时此刻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最终少年朝着茯苓伸出手,就像他们成亲那日那样。
他长睫微垂,语气柔和。
“过来。”
好像只要她过去,那他们之间的一切恩怨便会荡然无存。
茯苓手里执着一个青铜樽,漫不经心酌着酒,对他视若无睹。
晏秋在整个淮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数月前他断了双腿的事,因为淮南王府遍寻名医的行为,大家也都心中有数,不料数月不见,少年公子那双废掉的腿竟然奇异的恢复了。
而今天他又不知怎地像尊煞神一样突然杀至,富商老爷刚准备过去打圆场,却在看到晏秋动作的时候,脚下顿时一个急刹车。
整个贵宾****小小都是一堆老头老太,唯独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富商看向坐在贵宾席上的茯苓,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不是陆道长的夫人吗,怎么……好像和晏世子交情匪浅?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晏世子,您是来贺新婚的是吗?来来来,快坐。”
有人出声打了个圆场,企图暂时息事宁人。
结果晏秋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拍手让门外的部下进来放下礼盒。
他淡冷的说:“贺礼在此,这场筵席流溪便不参加了,今日前来,只为带走我的新婚妻子,还望诸位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下手没个轻重,伤及无辜。”
此言一出,全场终于鸦雀无声,众人心中一边讶异于世子不知何时成婚了,一边把目光放在贵宾席上的茯苓身上。
如今无人胆敢阻他。
晏秋也再度把目光放在茯苓身上。
“过来。”他轻声道:“别逼我动手。”
“动手?”茯苓终于放下青铜樽,抬眼看向少年,不禁莞尔一笑,“怎么,我的奴隶终于打算以下犯上,要对自己亲爱的主人动手了吗?”
她这句话正正好好踩在晏秋痛点上。
自被她背叛以后,晏秋此生最恨的便是为她当牛做马的那段时光,将自己的尊严与脸面放在她脚下随意践踏。
茯苓只感觉冷风拂面,少年一个移形换影,一步便从门外走到她身前,手指像是冰钳一样抬起她的下颔。
他贴近她薄嫩的脸皮,一股阴寒入骨的凉气逼近过来。
少年眯起双眼,唇瓣嫣红,字句染血,“我的夫人,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流溪便受累点,亲自告诉你,到底谁才是主人。”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茯苓有些讶异,“你修了邪功?”
晏秋面色一变。
却没有把心思放在茯苓的话上。
而是——
从他这个角度,恰好可以清楚看到女子锁骨上绽放的猩红痕迹,像是某只不要命的野狗,放肆地在本该属于他的领地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