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帝女殿下,彻底划清了二人间的界限,也是在叫她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不仅是随心所欲的圣女,还是山献未来的继承人,而他是山献目前的真正掌权人。而站在权力的立场上,他二人本该是对立的。
北辰空濛强挤出一个微笑,但她的眼圈背叛她,可耻的红了。她故作坚强洒脱道:
“不用,是我扰了国师大人的雅兴。您接着赏月,我先走了。”
看着那抹淡紫色在他的视野里逐渐消失,梅不群沉默片刻道:“你还打算看多久?这位,梁上君子。”
“梁上君子”云亦可探出个脑袋,啧啧道:“这词不是这样用的。”
梅不群:“我喜欢就好。”
云亦可愤愤不平道:“那她呢?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
梅不群强硬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云亦可冷哼一声道:“不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替她作决定!”
梅不群道:“那我替我自己作决定就好了。”
云亦可恨不得把他前世的记忆抛出来摔他一脸。但这个想法还是不太现实的,她又哼了一声,运起轻功,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接着聊下去了!
云亦可站在揽月殿上,突然感觉一股凌冽的刀意,在圣峰北面冲天而起。不过还没到这里,就消失不见。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遥远的那端……
角里藏锋右手柱刀,蓝灰色的外袍被风吹得烈烈有声。
他极致阴柔妖孽的脸上,带着修罗般阴森的笑容,看这对面那个黑衣带兜帽的少年。
“偷绝?是吧,你拦我干嘛?”
那个带兜帽的少年沉默无言,只是默默地站在角里藏锋身前。二人在月下对峙。
感觉到遥远的那座耸立的山峰浮起了一层淡蓝色的防护罩,角里藏锋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再抬头,却看见那个黑衣少年已经消失了踪影,连角里藏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角里藏锋的脸看起来更遗憾了,啧啧道:“又是个不敢和我正面对抗的。”
他把刀收回腰间的刀鞘,走到了一个隐蔽的雪下山洞前。
那里有一个裹了好几层皮毛的白发老者,站在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前。
那是盏极亮的琉璃灯,绽放着罕见的白色柔光。
山洞里被削平的石面上放了张上好的宣纸和墨台,画里月华照雪,更有一阴柔一神秘两个青年正在对峙,二人一触即发,整个画面感极有张力……
角里藏锋看了一眼那张画,有些恼火道:“你好好的凌顶阁阁主不做,怎么又在画这个?”
游散野老有些漫不经心道:“年纪大了,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画这个。”
角里藏锋并不喜欢别人画他,还是不经过自己允许的那种。看着这张画,他有些眼不见心不烦地退到了洞口处。
角里藏锋借着月光开始擦刀,言语带着威胁之意道:“老头,你画了我,作为交换告诉我点东西,我就不和你计较。”
“哼!”游散野老看起来去角里藏锋的话有些嗤之以鼻,角里藏锋才不在乎他的反应,自己问自己的。
“这山献来了几个带‘绝’的家伙啊?”
游散野老看都不看他一眼,角里藏锋语气悠悠道:“我知道你有法子监测我们,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建议去别的地方砍一刀。”
游散野老不耐烦道:“好几个,蛮多的。”
角里藏锋也不巴望从他嘴里问出具体数字,又接着问道:“那在九绝里面,我是不是最强的?”
游散野老道:“如果纯粹从战力值来说,你和令狐脸至差不多,只不过你比他卑鄙一点,他阴不过你。”
角里藏锋听到游散野老说他卑鄙,耸耸肩,反倒有几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角里藏锋位道:“那不论战力值又如何?”
游散野老道:“不论战力值,那就是看每个人的道了。”
角里藏锋来了兴致,问道:“那我是不是走的最远的?”
“不是,你比令狐脸至要慢一线。”
“呵~”角里藏锋看起来并不认同,“那谁走最远?”
游散野老停下了画笔,沉声道:“琴绝,顾雪樱。”
角里藏锋有些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道:
“哦!琴绝,那就不好办了……”
游散野老接着说道:“你不要打她注意。”
角里藏锋道:“那也得找到人再说啊!”
游散野老知道他不服气,多说了两句:“我把道分这几个境界。寻道、闻道、入道、合道、无道。你和令狐脸至算是九绝里走的第二远的了。却还是离无道还有一线。
而她,在五年前,我见她的第一面,启轩断头台上,凭她那一曲我就知道,她已至无道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