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放下布巾,从后面拥抱住她:“阿胭。”
二人沉默却温馨。
头发渐干,傅胭拍拍萧烈的胳膊问道:“信里有说云烟的事吗?”
萧烈直起身,走到小书桌前将另一封信取过来。
萧烈:“吴叔暗里打探了一番,这里记下了他探听到的信息,你看看吧。”
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傅胭一目十行,快速地读过。
她低落地放下手里的信件。
萧烈早已预料到她会有些伤感了,蹲在她的面前,仰头看着她失落的脸:“没事,赵家大小姐说不得现在过得也不错。你别多想。”
傅胭轻叹口气,这如何让她不多想呢?!
信纸上寥寥几句,概括出吴叔探听出的少许消息。
可恰恰是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往深里一探听,便让人忧虑重重。
吴叔的信里,言道赵云烟在京里声名并不外显,倒是赵家的嫡三小姐听说在一众文臣闺女圈子里颇有才名。
吴叔派人多方打听后才知道,赵家大小姐前去拜访外家——国子监祭酒郑家的老夫人,恰逢郑家远嫁西北的姨母传来病重的消息,老夫人年事已高,一度心痛到昏厥过去。郑家除了两个外嫁的女儿,第三代都是孙子,赵云烟便代替外祖母前往西北姨母家侍疾。
若只是这样还可以赞一声小姑娘重情重义,颇有孝心。傅胭知晓了也不会太过牵挂。
然而,吴叔又在信中附加上了探听到的其余几则消息。
一是,听闻郑家老夫人有意为大孙子聘娶这外孙女,但郑家大房的长媳不同意。郑家大孙子年不过十八,已过了乡试成了举人,颇有祖父当年的风范,人人都道其前途无量。
郑家大孙可谓了郑家第三代里最出众的孩子了。然而后续这口头的婚事也不了了之了。
二则是赵家的事。
赵云烟的父亲赵青松八九不离十就是走的丞相方书植的的路子,因而才能一连几跃,任户部右侍郎。户部原本就是丞相一党。
丞相方家的二房幼子在相看赵家的姑娘,后来定下的是赵家的庶出二女儿。因还未及笄,且长姐还未出嫁,便只是定下了婚约,过两年再成婚。
至于方家二房的嫡幼子,年纪轻轻已经是京城里“颇负盛名”的纨绔了,五毒俱全。除了想攀高枝不在乎的名声的,其他了解他作风的名门高府皆避之不及。
……
赵府初回京城,在外的名声不显,后院内阁的事自然也无从知晓。
因而为了探听到几家的消息,吴叔也费了一番人手心思。这其中勇毅公叶卓和公主齐桐都出了份力。京城的信件这才慢了许久。
即便吴叔未曾言道这背后是否有什么暗中纠葛,傅胭读罢仍是感到揪心。
看似条条不相关的消息里,背后却仿佛因果链接。
她是不是可以猜,赵云烟是被逼无奈才选择远去西北侍疾避开府内的污糟事呢?
一个从二品京城官员的嫡长女,竟要被逼得远离京城。
若是先夫人还在,赵云烟又怎会是如此境地。
赵家的方夫人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傅胭红着眼眶:“云烟曾说有外家撑腰,她都能应付得来。可……”
她也不过才是个年方十七的小姑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