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就在前院?
萧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说话,便轻轻唤道:“阿胭?你想想见见大哥吗?”
“你若是觉得太突然了,明日再见他也没关系的。大哥不会怪你。”萧烈摸了摸她的柔顺的黑发安抚道。
傅胭回过神儿来,摇了摇头。
“人已经在等着了,咱们还是过去一趟吧。”
傅胭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五味杂陈。若这会儿不见面说清,大伙儿今晚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好。阿胭别怕,有我陪着你呢。”
萧烈牵住她的手,带着她慢慢走向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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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裴墨已经喝了一碗醒酒茶,两碗温水了。
伺候在屋子里的小厮以为这位客人口渴得地很,纠结地又给他满上了一碗。这也太能喝了,不撑吗?
裴墨无知无觉地又抬手将温水一饮而尽,硬是喝出一股烈酒的热辣感。
可不就好似在喝酒么,他的心里正有把熊熊大火烧得他心焦。
屋外传来脚步声,裴墨一愣,猛然站起身来,盯着来人。
萧烈带着傅胭走进来,屋子里其他伺候的人便默默退了出去。
裴墨越过萧烈,紧盯着他身后低着头的女子。
“阿……阿胭……”裴墨低沉地唤她。
傅胭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裴墨。
这人比萧烈身量低些,但更为俊朗。只是此刻他眼眶发红,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心纠结模样……
看着他,傅胭心里慢慢升起一股熟悉感。
可当年原身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哥哥,她更没特殊的印象。
傅胭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慢声问道:“你是大哥傅墨?”
裴墨用力点了点头。
“是我。咱们家在青州城……”裴墨一一将记忆里家的样子描述出来,希望傅胭能认出他。
傅胭垂下眸子,听他这么说,她隐隐约约有点熟悉感,可记忆好似都被蒙上了一层纱,看不真切,想不起来。
再说了,他们当年分开时,两个孩子本就一穷二白,如今也没个信物可以让彼此相认。
若是认错了……
傅胭缓缓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那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小时候的事都不太记得清了。你刚刚说的这些人、事情和景致,我没能回想起来。”
“没事没事,阿烈同我说过你的病。你那时候还小呢,想不起来就算了。”裴墨连忙回道。
他盯着傅胭左眼角那颗红痣,压抑住内心的欢喜。
没错!这就是他的妹妹,这颗红痣,同以前一模一样!
傅胭有些失落:“我只隐约记得家里有爹娘、哥哥。哥哥叫傅墨,我叫傅胭。我们是从青州城发大水后一路飘出来的,后来被人牙子各自带走了。”
“这要如何肯定我是你妹妹呢?”
裴墨拧眉细想,除了这颗特别的红痣,爹娘以前还说过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