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景阳的思绪,她抬眼看去,便瞧见那柳月生兴高采烈的朝她招手。
早上这人跟薛衡说话的时候景阳才知道这人的真名,去清风楼当头牌也是因为欠了闻人明月很多钱,被逼无奈,才被迫去卖艺求生。
虽然才匆匆见过两面,但这人极其自来熟,现在就差和景阳称兄道弟了。
现下只见柳月生大大咧咧的冲过来,才接近就一顿嚷嚷:“可算找着你了,你是不知道,再找不到你,薛衡都快把周围人给冷死了。”
景阳好笑,“柳公子言重了。”说完便直接越过柳月生靠近薛衡,“大人。”
“我回来没看到你。”薛衡看着景阳在淡淡的叙述事实,但这话落在景阳耳朵里面却让她奇妙的听出了几分委屈意味来。
景阳含着笑意对着薛衡说道:“对不起,我来处理点事情耽误了点时间。”
“我说过,你的事情我会替你去做的。”薛衡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那双本来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眸子在景阳温柔的注视下变得温顺起来。
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柳月生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原先他以为是景阳臣服于薛衡,后来才发现明明是薛衡堕落得无可救药,视这人为救命稻草。
呵,真是有趣。
柳月生那生着媚气的眼眸挂上了几分嚣张的恶意,连着嘴角的笑意都深了些许。
“大人,你该回去喝药了。”景阳弯着眉眼岔开话题说道,她心中将薛衡的话语当作戏言,再说她要做的何止这些。
那种大逆不道的叛君之意,注定路途艰辛无比,薛衡已经够苦了,没必要再将他拉进来。
景阳眼底的情绪起起灭灭,但最终都被那下压的眼睫盖住,没有露出分毫。
“对啊,薛丞相,我又捣鼓出来一个药方,待会你试试。”柳月生插进来高声说道,那副极其有精气神的模样和薛衡差异着实有些大。
若不是这柳月生乃是医仙寻道子的徒弟,想必也不会有机会接近薛衡,因为薛衡素来最是厌烦吵闹,像柳月生这种闲不下来的人,即使收敛住性子还是有些跳脱的。
景阳在心下摇头,在薛衡的注视之下绕到后面推着轮椅。
这轮椅做的轻巧,先前由商秋推着的时候景阳还以为很重呢,实则只要用很小的力道就能轻松的推着走了。
薛衡被推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只要景阳推,那副倔强的模样,和他喝药必须要有景阳喂糖有得一拼。
走了一段路,景阳余光瞥见了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柳月生,心下一动,便装作无意的问道:“柳公子,奴婢很是好奇你的声音是怎么变的呀?”
“嘿嘿,这可是我的独门法宝。”柳月生忽然来了兴致,蹦跳着接近景阳,但还差几步的时候便被薛衡的眼神定在了那里。
他撇撇嘴蔫巴了一下,想要大剌剌翻个白眼又生生止住,“好啦好啦,不接近你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