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琪琪已经按捺不住,站起身子,端着酒杯向这边走来,来到二人桌前,也不等二人张口,就兀自在空板凳上坐下,惺惺作态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蒲公子和祝先锋啊。怎么,最近刮的什么风,有闲情逸致到这破酒馆来虚度光阴啊?”
祝元亮吞了一口口水:“啊?你认识我?”
琪琪莞尔道:“‘除暴安良卢捕头、身先士卒祝先锋’嘛。你们守护这丽江一方平安,老百姓谁不认识啊?今日有幸得见,小女子先干为敬。”说完将手里的酒一干而尽,尽显豪迈之气。
祝元亮见状也爽快地喝下一大杯,说道:“幸会幸会,在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蒲子轩见两人接上话,本有作合之意,但祝元亮的谈话如此官方,俨然一副不解风情的呆子味道,便帮他撮合道:“胖墩,这个美女叫琪琪……呃……全名是什么,我也记不得了。琪琪,这祝先锋啊,是我哥们,我从小就太了解他了,人家不但深明大义,而且也是风流倜傥的宠妻才子,如今正好想寻一女子作伴,不知琪琪可有意向?”
“呵呵。”琪琪冷笑一声道,“蒲公子,你明知小女子早已立下非你不改嫁的誓言,如不喜欢,可当小女子一时口快之言,又何必将我推给他人?”
蒲子轩叹口气道:“实在对不起,那天是我……”
蒲子轩其实还真没想到怎么圆场,谁知琪琪主动插话道:“罢了罢了,我回去也想通了,蒲公子正是考虑到小女子的感受,不忍看我日日受相思之苦,才狠心掐断了我的念想。如今丽江已是硝烟笼罩之地,谁都不能保证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又何必纠葛这儿女情长之事?蒲公子,小女子今生能与你相识一场,已是深受上天眷顾,你留在我心里的只有感激,没有其他,请受小女子一拜。”说完,便朝蒲子轩轻轻屈膝弯腰。
蒲子轩见她如此通情达理,心里豁然开朗,便立即扶她起身,叹道:“临别之际,能获得琪琪的原谅,我蒲子轩再无遗憾!来啊,今天咱们喝个痛快,我买单,不醉不归!”
琪琪一听却不安地问:“你要去哪里?”
蒲子轩道:“元宵一过,我就要离开丽江,去寻找家父了。”
琪琪一听,顿时眼角泛起了泪花:“蒲子轩,今日一别,我们恐怕再难相会,我……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她直呼蒲子轩的名字,让蒲子轩顿时有了一种亲切感,说道:“除了娶你、杀人,其他事情,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都给你办好!”
琪琪急忙用手指捂着蒲子轩的嘴,温柔说道:“瞧你说的,我不要你娶我,也不要你杀人,更不要你上刀山、下油锅。可是,蒲子轩,你以为我真的舍得你吗?其实,自从那天你对我说了那些话以后,我回到家里,就寝食难安,连做梦都满满是你的影子。我就像那扑火的飞蛾,明知等待我的是悲剧,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你……我,我只要能再和你同床共枕一次,便再无遗憾,以后,无论你去天涯海角,我都不会纠缠着你,好吗?再一次……”
捡如此大的一个便宜,祝元亮在一旁听得脸都白了,蒲子轩却心花怒放,二话不说应道:“好,我答应你。天色已晚,这就去我府上吧。”
琪琪却羞答答地说道:“我不想去,我想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我们是在演武坝那边的小树林里开始的,就在那里结束,好吗?”
酒馆在北郊,琪琪所言演武坝在东郊,倒也不是很远,蒲子轩便打着嗝道:“对不住了胖墩,不是我要夺人所爱,我是想成人之美,可是这痴情女子只认我,我……我去去就回,你玩高兴,酒钱,都记在我名下。”
见祝元亮独自摇头叹气,蒲子轩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就是这样,一旦起了色心,便顾不得其他,心想大不了回家再跟兄弟慢慢道歉。
作别祝元亮,蒲子轩便一路搂着琪琪的腰出了酒馆,登上马车,快马加鞭朝演武坝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