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熊的言语来看,这红斑蛇,正是转生后的犀渠,且两人此前已经通过意念传声约定在此见面。但关于他杀害哥垛,升级为妖皇,又被杀转生一事,却只字未提过。
犀渠并未直接回应维列斯的问话,转而反问道:“我先问你,你如今还是妖王吗?”
维列斯干脆地应道:“当然是。怎么,这么明白不过的事情,老犀渠没有告诉你吗?”
犀渠道:“你长期不过问世事,这长城又阻挡了北方的妖气,我们当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我来是想告诉你,哥垛大皇已经死了,老犀渠也死了,现在妖界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尽管犀渠将语气放得异常严重,但从维列斯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慌神之色,反倒不疾不徐道:“嗯,几千年了,妖界已不知遭遇过多少次危机,妖皇、妖王几度易主,我早已经麻木了,一点也不想打听……不过,老犀渠作古了,这还算是有些令人伤感之事,所以,你还是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了?”
犀渠故作紧张道:“蒲松龄的后人,一个叫做蒲子轩的家伙,觉醒了净化之力,还偶然到达了无相境,先后杀掉了黑山老妖、哥垛大皇和老犀渠,你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不想,维列斯只是淡淡地好奇道:“蒲松龄是谁?”
犀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老东西还真是过惯了神仙日子,不问世事,却又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蒲松龄是活跃在清军入关那个年代的一个强大净化使者,实力和历史上的暇月女神、徐福老贼相比只强不弱,而那个叫蒲子轩的后人,再不管管他,一旦他成熟掌握了无相境的力量,我们妖界就将迎来灭顶之灾了!维列斯,我亲眼见证过他的厉害,知道你我单独行动,绝非他的对手,这才来与你谈谈合作之事!”
“这样啊……”维列斯想了想,突然眼珠子一转道,“不对,既然你说哥垛大皇死了,那么,为何我丝毫感觉不到力量变弱呢?太虚水晶,不是还好好存在于这个世上吗?”
犀渠被问住了,他当然不知道他在河南被蒲子轩杀死之后太虚水晶的下落,更不知道欧阳志国成为新任妖皇又被永埋地底一事,便只好继续编造道:“我不知道。或许,蒲子轩在杀掉大皇之后,忘了破坏太虚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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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妖界目前处于危机之中,是千真万确之事,否则,我也绝不会跑到热河来向你求助,不,准确地说,是想与你一起联手,除掉那蒲子轩,永绝后患!”
维列斯依旧不为所动道:“即使如此,我也懒得管这些闲事。我才三千多岁,还有一千多年可活,反正,我躲在我的安乐窝中,与熊子熊孙过我的舒坦日子,那蒲子轩也找不到我,不是吗?你若是真想找人联手,可以去找旱魃,他的实力,不在我维列斯之下吧?”
犀渠顿感难堪,他当然知道旱魃的实力,也知道旱魃一定乐于对付蒲子轩,可偏偏他当着旱魃的面杀了哥垛,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此种情况下,旱魃又如何可能信得过他?
不过,“熊子熊孙”一词,还是给了犀渠不少启发,看起来,这活了三千年的老黑熊,应是早已儿孙满堂,且他十分满意现在的生活方式。
于是,犀渠顺着他的话说道:“呵呵,我当然知道旱魃的实力,可我找你联手,正是因为想到,你一定在乎你的那些熊子熊孙。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一百五十年前,还有一个蒲松龄的党羽,名叫金乌宇,他是个物化系净化使者,流传下了一对双鱼玉佩,可用于控制天下所有野妖。现在那双鱼玉佩分为了两半,一半在一个叫做霍芝彰的净化使者手中,另一半则在另一个人手中,一旦两半合在一起,那么,天下所有野妖都会听从持有者的差遣。你的熊子熊孙,恐怕不少都是没智慧的野妖吧?”
此话果然奏效,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维列斯顿时换了一副惊讶表情,耷拉着脸道:“什么?原来,天下还有这么多净化使者?还有这么厉害的法器?哎呀呀,不好不好,我有熊子熊孙一千四,其中确实大部分还没有生出我这样的智慧,若是被净化使者控制了心智,那还了得?快说,他们现在在哪?”
犀渠见维列斯终于改口,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又趁胜追击道:“据我了解,蒲子轩和霍芝彰两队人马,此前一直在山东境内,但十余日前,均在双双向北方移动,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到这长城以北来。这长城以北,除了你体内的柳泉八木是一块肥肉,其他的,我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们前来。”
“啊?是吗?”维列斯果然惊得不轻,立即闭眼凝神打探,半晌后,睁眼惊呼道,“果然,有好多净化之力气息,成群结队出现在了长城以北!事不宜迟,快去我安乐窝里议事!”
说完,两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山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