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一阵瞬间被踹飞出去,我这才回头望向司雯族长淡淡轻笑:“族长真是说得一番好话,也像是圣女似的?做个空架子任由你支配?不需要了,就想着直接杀了事?”
“胡说!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司雯族长瞪着我不住的气愤道。
我唇角微扬伸手撩开衣衫缓缓轻叹一声:“是啊,你自然是不会杀了自己的孩子,但是,你会逼她,逼她就范,让她成为圣女,成为没有自由的傀儡,她为你带来所有想要信仰和权力,而你,身为父亲,一族之长,就这样看着你的孩子,步步走向深渊,但凡你有半点良知,司雯清雅,都会活得舒畅一些……”
司雯族长朝前走了两步,步履蹒跚,眼眶止不住不住地闪烁。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一句地说道:“是你,你,杀了,清雅?”
我望向这迷惑自己的家伙尽管无语却也不想解释,人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既然想睡着,那就好好睡着吧,司雯清雅的死,我忽然觉得不是悲剧,这样宛若傀儡地活着,不如变成一把火,燃了这不值得的几十年!
我望向锦衣卫冷声道:“杀——”
锦衣卫接令登时手上绣春刀都像是被开了光似的泛着幽深绿光在人前纵然窜出!
那方才还占着上风的几人登时被犹如狂啸般的杀气吞噬。
惨叫声如约而至,我不再看向几人,回头望着司雯族长低声道:“就我所知,司雯清雅应该还有弟弟,族长尽管不清楚司雯清雅的真实下落,那必然是不会贸然对孩子下手,我想知道,那孩子,在哪里?”
“哼!惺惺作态!!”
司雯族长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仇人似的双眸猩红一片。
眼眶里的血色像是蛛网似的恨不得将我束缚其中憋死似的?
我笑了笑,几个纵身到了这老小子身前,我望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孰胜孰败,就在一念之间。
我说道:“司雯族长,你大势已去,圣女已死,您的儿子重在经商,尽管心机颇深,但也插足不到这葬师一行,只剩下司雯清雅的弟弟,要想活命,保住司雯一族,我劝您,还是把那孩子交给我为好!”
司雯族长望着我胸腔不住地鼓动,我贴得很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
耳边是厮杀喊叫声,血腥味熟悉而冰冷,我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面前的人再度问道:“那孩子,究竟,在哪里?”
司雯清雅入佛塔之前,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活着的人,总该是要做点什么……
倒是这老家伙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肯松口,看着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栗。
他紧盯着我,咬着唇尖闷声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我看了这司雯族长两眼,继而起身笑了笑,周身泛起一层寒霜。
拍了拍手,望向地上倒了一片的尸体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
我缓缓出了口长气,这样迫切的要弄死一个人,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看来族长是打定主意不松口了,这样也好,省得我多费口舌,族长松口了倒显得失了一家之主的铿锵风范?”
说罢我转身望着神农墨幽声道:“神农氏的后人,专制于各种灵丹妙药,可谓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典范!”
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再度回头望向那族长低声道:“啧,不过吧,防人之心不可无,神农氏既然救人,但也免不了为人嫉妒,这些年来也是家族寥寥,自然是要有些称得上手的保命手段,这样吧,小墨,你把你的看家本事拿出来,公子我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神农墨是个小正经,我话音刚落,小家伙利落放下身后背着大背篓。
转头屁股翘起在背篓里一阵摸索,分秒之后,小家伙直起身子喘着粗气看着我笑道:“南疆灵虫,听话蛊,亦是称为实话蛊,只要进入身体里,若是寄主有谎话,必然是会遭受反噬!次数越多,反噬越厉害,直到最后寄主承受不住蛊虫折磨,亲手断了四肢,流血而亡……”
我望着小家伙看到他眸子里淡然一片,没有丝毫吓唬人的念头。
我摇了摇头,看了牛爷一眼,这一路上小家伙仿佛是变了不少!
不过我还是回头望着司雯族长轻笑道:“我这小弟弟有些顽皮,不懂事的地方,还望族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