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队的三个掷弹筒分队有了准备,人员分散的更开了,就算有一枚炮弹触发了凌空爆炸,这一波炮击也只炸死了八个鬼子,外加十三个受伤。
田中中佐看着自己的机枪中队被重创,已经手脚冰凉,他用已经沙哑的声音颤抖着大喊着,“快撤,快撤啊!”
突然,一名鬼子侦察兵跑来,“大队长,我们的后面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人数约有一个连!”
“什么!”田中中佐瞪着大眼睛,气急败坏道,“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不早点来报,等八路摸到我们后面了才知道,你们简直就是帝国的耻辱,延误军机,等回去,我饶不了你们!”
“侦察兵已经散布在三公里外了,但那伙骑兵在外围截杀我们,我们牺牲了四名勇士才把消息传了回来。”听到回去要被收拾,这小队长连忙解释,不是他们不卖力,是八路太狡猾。
他们的侦察兵也是骑马,如果只是遇见步兵的话,跑掉没问题,可八路也是骑兵啊,三四十条枪一起开,这怎么躲?
田中中佐不听解释,一脚踹开了眼前的侦察小队队长,发现的骑兵让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八路军他绝对不止眼前这么点人,三个主力团已经包了过来。
他看了看前面和后面,进攻的部队还在后撤,后面堵截的敌军就已经来了,怎么办?
留给田中中佐的时间不多了。
鬼子重机枪的火力因为炮击而中断,压制正面阵地的火力减小了大半,李云龙一看鬼子的两大法宝重机枪和迫击炮都熄了火,当即下令,两个营的兵力全部投入战壕里,七百多号人,四百来条枪,朝着后撤的鬼子就打。
有这么多人掩护,挑出来的那五名好枪法的战士拿着半自动步枪,终于不用频繁的更换地方,掷弹筒太远没去管,对着鬼子的轻机枪就打。
两具掷弹筒也重新架好,朝着鬼子的轻机枪发射榴弹。
一百多人的中队再次被压制在原地,平时都是八路军被鬼子火力压制,现在却反了过来,这都得益于独立团的弹药储备,没有先前缴获的几万发子弹,想和鬼子对射,做梦吧。
侧面阵地这边依旧无法反击,鬼子的掷弹筒给战壕里的战士造成了不少伤亡,十几名投掷手榴弹的战士被炸死。
加上之前的伤亡,开战前的一百一十人,现在只有七十多人,去掉伺候四门迫击炮的二十人,顶在前面战壕里的战士就五十来人。
这五十人的反击火力稀稀拉拉,不成威胁。
三轮炮击过后,鬼子伤亡惨重,阵地前的步枪兵也撤到了两百米处,前面的中队长立马改变了战术,全体散开,能散多开就散多开,然后以小队为单位,相互掩护撤退。
部队不敢再靠拢,怕成为迫击炮的靶子,侧面阵地没有什么机枪,鬼子远了后,压制火力减小了很多,战士们探出身子射击,但距离太远,准头一般,好在半自动步枪的火力持续能力强,十几名战士疯狂地打着连射。
那尖刀连唯一的一挺轻机枪终于能探出身子射击了,从开战到现在,他一直被压制,满腔的怒火在一瞬间发泄而出。
“哒哒哒~”
点射,不停的点射,弹斗里的子弹打光了,他的副射手又给压了六个弹夹进去,然后“咔”的一声,卡弹了。
“操你妈!”这关键时刻卡弹,气得机枪手想砸了这破枪。
王恒也看到了鬼子的动向,鬼子散的这么开,迫击炮的杀伤力被降到最低,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看着这两个中队的鬼子后撤。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预想鬼子应该会派一个中队进攻侧面,两个中队进攻正面,现在反了过来,计划在变数的影响下会偏离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但这场仗就这样完了吗?
当然没有,进攻正面的一个中队还在撤呢。
他让一组迫击炮继续朝着重机枪的阵地射击,这次不用急射,三四秒放一发,不求杀人,只要鬼子不敢靠近那里就行。
而另一组调转炮口朝着那一个中队的掷弹筒分队打去。
这个中队长也想撤啊,他佯攻只敢摸到一百五六十米处,但就这么远的距离,步兵都被压制着,后面的重机枪也停了,他没有办法,八路的重机枪完全是不要命一样朝着他们打子弹,被枪打死了,立马就有一个机枪手补上。
轻机枪也不换地方了,和自己的轻机枪对射起来。
尤其是那几把半自动步枪的射击,最是恼火,枪打得是又快又准,他的机枪手有一半的伤亡都是这些枪造成的。
他知道这是什么枪,那枪身上反射的刺眼银光非常有辨识度,捷克造的步枪,他参加淞沪会战时缴获过。
那是只有德械师才有的装备,这些土八路怎么也有。
八嘎,准是遇上了八路主力部队。
他指挥着三个掷弹筒分队朝着人群密集处发射榴弹,给战士们后撤创造机会。
几具掷弹筒连连发射榴弹,给八路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鬼子看着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场面,脸上露出了丑陋的笑容,但下一秒,迫击炮弹就打了过来。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十枚炮弹都没触发凌空爆炸。
十秒不到的炮击后,二十来人的掷弹筒兵还剩了一半。
鬼子轻机枪在两百多米处射击,离着掷弹筒比较远,没有受到伤害,但他们听到了后面的爆炸声,处在附近的小队长们回头查看情况。
这一看,面色扭曲,极其难看。
“什么?友军已经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