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放大，但当看到旁边护士的视线时他才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我原以为你是冷静，但我没想到你就是冷血。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白昴，但我没想到你终究只是把男人当做玩具！”

他声音越说越大，再次引来了那位护士的侧目，他冲护士吼道：“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他说完转身就走。

艾琳深吸一口气：“等等！”

他真的停在了原地：“怎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气的冷笑一声：“呵！不可救药。”

他最后去了季衡的办公室。季衡回来后看到他并没有显得很惊讶，直接告诉了他白昴的情况，并直言情况不容乐观。

其实白昴的情况如何，他猜都猜的到。

他站在白昴的病房外，艾琳还在里面，她哭的很伤心。让他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想到这里，他就默默的走开了。

之后他去看过白昴几次。他一直没醒，整个人瘦了一圈。

那之后他也没见过艾琳，直到安娜突然离开。第二天他接到季衡的电话，他告诉他白昴已经醒了，他一时有些激动。但季衡打给他却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

“您还记得之前说过要给白昴先生安排最好的病房吗？后来不是空了吗？我最近突然记起来了，那间病房还没有收走。一直挂着白昴先生的名字。”

齐魏道：“哦。没关系，您可以撤走了，多出来的这几天我来补。”

对方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昴先生走后，就没人再动过那间房了。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您要不要过来看下，里面似乎还有他的东西。我联系不上白昴先生，所以只能麻烦您了。”

他思索着白昴还能留下什么东西，但还是说：“知道了，我等下就过去一趟。”

说是这么说，齐魏赶到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此时季衡也已经下班，齐魏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季衡说，齐魏直接过去就好，明天他就让人把房间收拾好。

齐魏挂上电话，推门进去。房间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桌上还放着那两个果篮和那本印有《渣男》的书。他走过去时却发现不对。桌上放着一个切了一小块的苹果，已经氧化了。旁边还放着一把小的水果刀，刀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渍。

齐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拿起水果刀靠近鼻子，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鼻腔。他立刻把刀扔下，拿起旁边的书，翻开，果然，有一页是整面的红色。他明白了。

那天在他走后，安娜来过了。她坐在他的旁边，切了一块苹果喂到他的嘴里。然后，齐魏看向病床，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安娜就这么割开了他的嘴角，白昴当时在干什么，他看着书，齐魏想他应该哼都没有哼一声。但是他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就任由血滴在书上。安娜跟他说了什么？

齐魏一下子倒在床上，这把刀并不锋利，要割开那个口子……

他一定很疼。齐魏想。

他躺了很久，当他再次拿起书，书上的红色让他有一阵眩晕的感觉。但在这一页，透过那刺目的红色，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名字——埃勒里·奎因。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将这本书外面的那层书套拿下，里面才是这本书真正的名字《脸对脸》。

他怔住了，脑海中思绪万千，等他缓过神来时，他已经冲了出去，在所有他认识的人当中，有这本书的只有一个——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