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加了两笔:“不对不对。”
他说完又划了。添了两笔,又划了,就这么重复了几次,他不耐烦地将鱼骨头往地上一砸:“妈的!喂!你们两个!也别光顾着吃,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么写的。”
一人喊到:“大哥,这你可就抬举我了,我这辈子都待在船上,可没读过书。”
另一人道:“我母亲倒是教过我几个字。但大哥您那名字,我实在搞不定。”
鲵啧了一声,憋屈的又去拿那根鱼骨,但鱼骨却被那个男孩捡了起来。他在地上划出了一个浅浅的鲵字。
鲵看了看那个字,又看了看他:“这是我的名字?”
男孩点了点头,有些脱力地靠回了墙上。
鲵低着头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天,突然抬头看着男孩:“不错嘛,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读过书呢……”
男孩此时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
一连几天里,男孩要么睡觉,要么盯着自己的脚镣发呆,动都没动一下。
偶尔他们会上前跟他说几句话。
他有时候会回答,但一般说的心不在焉,往往说着说着,就又睡着了。
一个手下问:“奇怪,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睡觉。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妈喊我睡我都睡不着。哎!我被抓了这么久,万一我妈哪天看到我,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来。”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另一人一把打在他头上:“瞧你那点出息。”
他掀开他的手吼道:“勒卡!你别老动不动打我。我这不是想家了吗。你敢说你不想。”
鲵扯开他们:“行了。多大点事。都别吵吵。罗松,你也别老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这半大的孩子都没像你这样。”
罗松不服:“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我就是看到这小孩,觉得……算了。不过老大,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小就被关到了这里。”
勒卡思索着:“东什做事向来果断。留下一个人,要么是有人在保他。要么就是他还有用。”
罗松戚了一声:“就你聪明!有人保他他能伤成这个样子?再说的了,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他是能帮他们杀人呢?还是能放火。”
勒卡一时答不上来:“我就是说一个可能。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罗松一时噎住了,只能求助鲵:“老大,你说……”
一转头却见鲵正盯着那个男孩。
男孩垂着头,看不到他的脸。
他见此奇怪地问:“咦。我们动静这么大,这小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鲵蹲下,抬手放到男孩的额头上,下一秒他就啧了一声:“这小子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