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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关雎宫，越发萧条。

沈知意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明灭的灯火，静立哀颓。

相比今日从未央宫回来时，此时她已经很平静了，平静到看见张广胜带着圣旨前来，内心依然毫无波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沈氏，心思歹毒，德行有失，故降为沈妃，褫夺封号，幽禁关雎宫闭门思过。钦此！”

沈知意嘴角噙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缓缓俯身，“臣妾接旨。”

“希望沈妃娘娘今日好自为之。”张广胜轻垂了眼皮，拨动两下拂尘，带着宫人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沈知意紧紧攥紧手中的一纸明黄。

养了半年的指甲齐根断裂，她竟毫无知觉。

随着大殿内一阵火烛跳跃，一抹明黄的身影悄然而来，他不动声色地瞧着面前消瘦的女人，眼底闪过厌恶。

沈知意身边的大宫女率先发现了他，匆忙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赫连晔抬抬手，将人拂退。

沈知意温声转过身来，看见男人的刹那，今日他抱着辛瑶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咬着唇，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你可知罪？”赫连晔声音威严。

“臣妾不知皇上所说……”

沈知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赫连晔掐住了脖子，“今日未央宫的大火，你敢说不是你所为？”

“皇上不都知道了么？”沈知意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未央宫是未来的中宫寝殿，沈沉鱼将是我东越的皇后，你最好给朕安分点！”赫连晔眼底掠过杀意。

早在沈沉鱼入宫之前，他便让钦天监瞧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