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安敏和汪柯身上可是有内厂失窃的禁忌物!”
一个生脆的声音又在人群中响起。
“惩戒奸凶,某义不容辞啊!”
于是有人精神振奋,大叫着追了过去。
随后便有更多人加入了追击。
“荒唐,真是荒唐!”
最后便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自重身份的宿老留在了原地,感慨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利益面前,这些有头有脸的家伙都矜持不住,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这声音……为何有些熟悉?”
苏文听到人群里的声音,便觉得两个互相呼应的声音有些耳熟。
他想寻声找人,可这两人似乎各带着一拨人,循着栾安敏和汪柯的方向追了过去了。
“这两人……怕是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苏文隐隐觉得,开口说话的人,作风很像纵横家的超凡者,说出鼓动众人话语的同时,可能还用上了超凡秘术,才有如此效果。
可事情都已尘埃落地,纵横家在这时候跑出来凑什么热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苏文有些迷惑。
“不对,不是纵横家!”
苏文仔细回味着第二个声音的时候,他竟意外发现,这个声音很像……之前卖板栗的那个小姑娘!
那个计然家的讨债鬼!
“是她!”
虽然声音经过了伪装,可苏文对她印象可不是一般的深刻!
仔细分辨之后,他还是能够将这个声音分辨出来的!
“是她在搞事情!”
苏文背后一阵冷汗。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讨债鬼跟栾安敏、汪柯同是计然家学派的,可在这事上,她却在对两人落井下石,这是什么缘故?
“计然家的内斗?是落井下石,还是借刀杀人?”
苏文擦了擦额头。
“大档头!”
苏文赶紧招呼南宫。
南宫口号是喊得响亮,可他两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根本没打算去追逃走的两人。
内厂终究是朝廷系统之内的机构,对待计然家这样的学派,还是得按照官场规矩来处理。而官场规则便是,涉及到百家学派的事件,通常都是口头谴责,除非是对方对普通百姓下手,才能直接对线,不然容易会被超凡势力认为,朝廷是针对他们,可能会引发这些势力的敌对。
所以此时南宫虽然口口宣称计然家算计了内厂,偷窃了内厂的禁忌物,但还是选择了隐忍。
但在这一套运作之下,也就默认了谁能从惩戒了计然家的“贼人”,夺到了内厂失窃的禁忌物,那么只需在内厂登记之后,这一件禁忌物便可以交给夺得禁忌物的超凡者代为“保管”。只要禁忌物不失控,爱咋咋地。对于那些有编号却用不上的禁忌物,内厂从来都很现实,恨不得将其送得远远的,免得消耗过多的资源在上面,却得不到半点好处。
“什么事?”
苏文出口成章,身为苏文的头顶上司,南宫也是与有荣焉。
他甚至决定将苏文当成他在江南道的政绩之一,等回到都城汇报工作的时候,狠狠地提一提——他南宫可不仅仅能搞潜伏打打杀杀,发掘文化方面的人才,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有情况。”
苏文将自己的怀疑一说,南宫墨刷一般粗犷的眉毛便往上提了提。
“那个讨债鬼在搞事情?”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竟然还有这种事发生?”
他并不怀疑苏文想法,反而把更多事情想得通透了。
“我就说呢,栾安敏和汪柯怎么就犯浑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来是他们内部有人在算计他们啊……那个讨债鬼,忒厉害了吧?”
南宫神色凝重:“这家伙既然现身了,那老子可就不能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