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给他脸,还要他自己贴脸讨好。
他毕竟年轻气盛,表情都摆在脸上。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给黄老爷祝寿碍着你什么啦?”
徐老爷生前虽无大才,但胜在姿态摆得正,开得起玩笑。
别人笑他是喝了财神爷洗脚水才发达的,他能回你:你该不会是也想喝,没抢着,妒忌我吧。
众人一乐,气氛倒也上去了,跟他玩笑几回也轻松自在,别人也就愿意他给几分面子。
徐胜德不同,端着架子,放不下面子,又不会捧场逗趣,所以大家既看不上他,也不理睬他就是了。
正厅倒还好,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屑于摆在言语上,他们喜欢用实力说话。
偏厅后宅夫人那,倒是有一出好戏。
徐太太今日也来了,众人撇了撇嘴,心中不屑。
有那胆大的便假意关心道:“徐太太,我倒是听说你家和王家结了亲,真真你是个好嫡母,帮女儿找了这么个好婆家,真是难得啊。”
“噗嗤”,谁也没想到有人这么勇,一下就直接点题了。
众人一时不防,都笑出声了,而又觉得有些没礼貌,忙用帕子掩了掩。
那妇人觉得出了风头,还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哎呀,各个姐妹别笑话我了。我们家家贫,没请过先生教导,哪里比得上徐太太知书达礼,最是懂得礼义廉耻。徐太太,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姐姐我计较这些吧?”
这下好了,这番话一说出口,那些个太太小姐哪里还忍得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的那太太也姓徐,两人夫家撞了姓氏,可半点关系也没有。她夫家祖上曾入选过皇商,身份地位不知道甩了徐太太多少条街。
她最讨厌别人议论徐家八卦时,都要问上一句,你说的是暴发户徐太太还是皇商徐太太?
废话,她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吗?真是气死她了,如今寻到机会,哪还能放过她。
“哎呀,英姐姐快别说了,你家还算家贫的话,别个可怎么活哟。”
有那跟她交好的太太知她气性,忙喊了她名字,都不叫她徐太太了。
“就是就是。”
众人见毕竟是在别人家,怕事情闹大主家不喜,也忙劝了两句。
徐太太拽着手帕气得不行,还要打起精神来回话:“哎,姐姐妹妹们都误会我了,我当初不同意也是劝过的,奈何她姨娘她自个愿意。我就是太过开明,全当给她一个恩典罢了。早知如此被人拿来说嘴,我当初便该做主才是。”
啧啧啧,这话说得,也太不要脸。
“哟,倒不知徐太太是这么贤明的,看来你们徐家家教的确不一般啊,成亲是女儿自个同意,都不用嫡母过问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嗬,这话回得,可不是在说徐家女儿私相授受嘛。
这可是闺阁女子最大的忌讳,传出去名声会臭大街的。
“哪里来的话,没有的事!是我不会说话,姐姐妹妹们可别放在心上。这,这我分明是好意呀……”
徐太太说着还假意要哭起来,低头拿了手帕忙按住眼角。
一时大家都抽了抽嘴角,在别人喜宴上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秀娘冷眼看着徐太太被嘲讽这一幕,心里畅快极了。
“徐太太,你好没理啊,怎么好好的就哭起来,你也不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
“就是就是,别搞得大家都不自在。”
黄太太白眼一番,心下不悦。
本想着看出好戏的,哪知徐太太竟这般作派,这些小伎俩当谁还看不穿似的。
她觉得徐太太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忙指使立在一旁伺候的秀娘去添茶,看看几时上菜。
一听宴桌上的野山羊和野猪肉都是阳哥儿亲自去山里打回来孝敬的,众人连连称赞,都夸黄老爷教导有方,几个儿子都仪表堂堂,前途无量等等。
黄老爷听了乐呵呵的忙叫阳哥儿过来给各位叔伯敬酒,顺道让人认认脸。
众人一看,庶子比嫡子风采更佳啊,这也不知道是吉是凶。
当下也不管那么多,只装模做样的说几句好话。
无非就是什么:要多向你爹学习啊,这小子倒有几分你爹当年的俊俏模样什么的啦。
明面上是在夸阳哥儿,但分明全都是在夸黄老爷。
黄老爷喜不自禁,当天就喝高了,偏偏是夜宿在了黄太太房里。
黄太太早听说了今日正厅阳哥儿出尽风头之事,呕得内出血,晚上还要照顾一个醉酒之人,真是有气都没地方发泄。
信不信,她要是现在发脾气,明日就被那几个对家,传她不愿意照顾黄老爷而大发雷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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