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庄子方管事亲自送来一封黄家的书信,说是极重要的事,叫他们看了要回信。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周勤还以为是秀娘或阳哥儿出了什么事,当场便拆开看了。
字迹是秀娘的,周勤认得,信中写到秀娘想让徐丹再绣些关于春闱方面寓意不错的新绣图花样,或再想想有什么好主意。
周勤沉默片刻,便执笔回信,“劳烦方管事了。”
“哪里哪里,都是我份内的活计。”方管事还有些不习惯周勤从猎户变成了和阳哥儿差不多平等的身份地位。
他言语间有一丝尴尬的讨好,就是那种怕白赔笑脸,不赔又不自在的感觉。
周勤无意知他心中所想,等他走后便转身回房将信拿给徐丹看了。
徐丹将信看了两遍,摇了摇头,不禁怀疑道:“这,这倒不像干娘的语气和作风。”
周勤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我也觉得不太像。”
“周大哥怎么回信的?”徐丹慢悠悠的啜饮几口温水,没一丝担忧的情绪。
“我说你如今有了身子,且肚子里是个皮的,不仅动不得针线,也没那个精力,只叫他们另想法子就是。”
徐丹失笑调侃道:“呵,周大哥如今越发精明了,这信可是回得天衣无缝呐。”
周勤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徐徐开口:“这还不是丹娘怀得巧,我说的都是事实。”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笑了。
的确巧妙,如今徐丹这肚子,便是最佳的护身符了。
黄家收到信时便停歇了催徐丹这边的心思,硬叫一个怀相不太好的孕妇做新绣图花样,这等下作不要脸皮的事他们可做不出来。
“爹,你看这……”黄耀泰一时没了主意,徐丹这条路走不通,他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它的添补。
黄老爷皱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京城里形势真的这般严重?”
黄耀泰急了,“爹,那还有假啊,现在福香囊助功名的妙计在京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不止一家,是很多家都出了一模一样的香囊,连小摊贩都有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去年卢家这一举动太过于招人,所以便有那嫉妒的使了坏心眼,找人偷偷把那几个得了香囊的学子弄到手。
管他是考上功名或没考上的,都被人看到了绣图花样,然后叫人绣制了一模一样的,待到这时候便给那些摊贩拿来售卖。
毕竟是天子脚下,对手不敢把法子直接移到自己门下收用来笼财,以免被查出来坏了名声。
他们直接来损的,把这妙计变成人人可购买的大批量不值钱的俗物,直接毁了。
还叫小摊贩到处走街窜巷的叫卖,称自己卖得便宜是因为这香囊一事不过是个心安,他们最是佩服读书人,不肯欺他们钱财,所以随客人给个缘分钱便可。
黄耀泰带着媳妇去京城拜访卢家,因着去年自己办事不利,惹的黄老板和家中叔伯不快,所以越发重视和卢家的关系。
只是他功利心太过于明显,谄媚又拍马,卢家都觉糟心不已。
卢家旁支去卢府禀告黄耀泰来访一事,把他的情况说得干脆直白。
卢公子有周勤和徐丹对比在前,更是对黄耀泰鄙夷不屑,根本无心接见。
那黄耀泰心急如焚,生怕这关系没攀上,又落阳哥儿一层,所以三番五次去卢家登门拜访。
卢公子听后便直接说如今这妙计已破,没什么直当的了,黄家又没有东西投诚,卢家也不愿再和黄家合作。
反正这妙计他们也知道,徐丹也和黄家沾亲带故,不如黄家自己独去做这生意罢了。
黄耀泰得了消息,心中一团火被浇灭个干净,卢家也许是看在周勤的面子上,还给他们留了个余地,说以后还有什么好的主意可以再一起合作。
黄老爷心知他们如今没什么可以去和人家谈的,立马叫秀娘修书一封,先和徐丹搞好关系,顺道趁如今两家还亲热,索要些好处。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黄老爷觉得太阳穴一抽抽的疼,去年是个冷冬,上次那批粮食的钱官府说征用到现在银子也没结清,如今黄家想做什么生意资金又周转不过来,实在是麻烦。
白家说是帮忙带着黄家做海运,如今话头说得大,利益却还没看着。
阳哥儿常年呆在海边,接触不到做南珠、珊瑚这等大生意的也罢,连大海虾,名贵海鱼的也说不上话,只能摸着毛虾和海螺过活。
噢,毛虾徐丹还占了股的。
黄耀泰耷拉的耳朵,瑟缩又懦弱,“爹,你说……”
黄老爷看到儿子那一出事就没个主意的熊样顿时就来气,这么大个人了娘们唧唧的成何体统。
“滚!你几岁了?还没戒奶吗?出事了就会叫爹,哪怕你有点脑子今天也不至于这样让家里进退两难,求我有什么用,怎么不去求求你那素日疼你的三个舅舅。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黄耀泰不敢吱声,灰溜溜的退出了厅堂。
对黄老爷来说,徐丹是意料之外白得来的助力,况且前期已经得了实际利益。
但白家却是他多年花心血钱财维护的,这么一对比,黄老爷只觉得白家更让他厌恶。
黄太太当天便知道了黄老爷的心思,找人传了口信给娘家,叫他们最近漏些财给黄家。
但事关利益,白家又不是傻瓜,钱财当然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更何况白家有心又如何,黄家也拿不出钱财来合作入股。
黄家的事情胶着在那里动不了,京城卢家却还手握着肥膘。
无它,只要到时候放出手上的荷包是普通场第四名的周徐氏绣的便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