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菊花一样的脸带着彩色的胭脂伸展开了,看起来是既喜庆又滑稽。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阳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徐丹赶紧低头拍拍阳阳的小屁股轻哄他。
不过媒婆最是会说话,往往都具有三寸不烂之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帕子甩得飞快,“哟,这孩子还是个大嗓门呐,一听就知道是个有出息的。”
蜜蜜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再说了,你是怎么听出来阳阳有出息的,那我有没有出息?”
媒婆恐怕还没遇到这样能说会道,口齿伶俐的小孩,忙先哄起蜜蜜来,等哄好了才堆满笑脸,说起那句万年不变的开头。
“给太太道喜了。”
周勤和大全早有眼色的进去避过了。
徐丹佯装道:“这过年可不就是喜嘛,还劳烦您上门说这一糟,来来来,您坐下喝杯茶。”
“太太说得是,可是今年这喜却不只是一重呐。”媒婆眼骨碌直转,“月老树下牵姻缘,我代他老人家上门绑红绳来了。”
徐丹笑了笑,怪道媒婆有张铁口,大字不识也能把话说得那么中听。
张妈妈出来坐在徐丹旁边,笑道:“老姐姐,不知道怎么称呼?”
媒婆又甩起手帕,“别人都叫我花婆婆,你们出去打听打听,保准知道我的名号。我保的媒俱都是天长地久,日子和美的。”
徐丹和气道:“这么说来花婆婆倒不负月老座下使女这一美名了,只是我家如今却没有你要找的人。不若等过几年,我再去求花婆婆牵一牵那红绳吧。”
“嗳,太太哪里的话?我既得了月老的信,怎会找错地方,认错人呢。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那媒婆便唱戏似的说唱道:“镇上有个豆腐坊,有位郎君真俊俏,爹娘亲善兄友弟恭。为人爽朗又大方,今年一十八,正是成家好年华。”
“你家有位俏女郎,才情容貌都俱佳。我今来给郎君带个话,盼与女郎结百年好呀百年好。”
蜜蜜去看过大戏,这会还以为媒婆是特地上门表演的,立马鼓掌称好。
招弟盼弟都看呆了,一脸愕然。
徐丹拼命咬牙忍住笑意,心道小人物也有大智慧,谁也不能小看谁。
张妈妈到底年长,定力十足,“我家丫头还小,定要多养几年。劳您费心,再去月老树下寻一寻,定还有合适那郎君的佳人在等着呢。”
花婆婆怎可能轻易放弃,“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两家有意可以先定下,男方家也可安心多拼搏几年。待家业丰厚再来迎娶,岂不美哉。”
徐丹也懒得打官腔了,直白说道:“花婆婆,有道是今日不知明日事。我是不推崇草草定下的,到了该她出门的时候我自然不强留。但我也不希望她过早有牵绊,只想她再多过几年松快日子。您可明白?”
花婆婆再接再励,“太太,瞧你说的。这定下了才能心无旁骛的过松快日子,渐渐大了,好儿郎都被别人家挑走,到时悔则晚矣啊。”
徐丹自信从容道:“花婆婆,您觉得如今以我们家的条件,到时候还会缺那好儿郎挑吗?”
雀儿平日里基本不出门,那豆腐坊从哪里打听来的,还不是因着周勤的关系。
既然要看实力,豆腐坊还不够资格呢。
媒婆仍旧不死心,争取道:“太太如今一身金贵,您的话是不错。只是各人心思却不同,不若问问本人的意见。”
徐丹言语清淡,但却是不容置疑,“花婆婆,您说哪里去了,自古婚姻哪个不是由长辈作主,她的亲缘自然是我说了算的!”
花婆婆眼见不成,临了还不忘替自己宣传一二,“太太既是如此说,那我便去回话了。只是日后若有什么想头,定来找我花婆婆保媒哈。”
徐丹应付道:“好说好说。”
张妈妈回大厅拿了一封点心和一包糖出来,递到花婆婆手里,“劳烦花婆婆走一趟,不值当什么,拿回去吃吧。”
花婆婆认出那点心的价值,菊花一样的老脸又绽放开来,连忙道:“多谢太太,太太厚道,我定回去好好给那郎君说清楚缘由。”
有意思,怪道不能得罪媒婆,她若不高兴,给女方冠个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恶名就麻烦了。
花婆婆在她们的注视下,一扭一扭的走了,正巧和上山的韦公、六婆婆他们打了个照面。
花婆婆又拉着人扯了一堆话,反正来来去去就是说要保媒找她就对了。
周勤和大全这时才敢从家里出来,雀儿怕被打趣,便躲在房里。
徐丹揶揄道:“周大哥,你瞧,人家多会说话啊?比你能说会道多了。”
周勤心道的确比不了。
蜜蜜回过神来问道:“娘亲,刚刚那是唱戏的吗?”
徐丹想了想,给出了回答:“……嗯,不是,但是她们这一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蜜蜜听不懂,“什么意思嘛。”
听懂的大人都笑了起来,话都听不明白的阳阳这会也笑了。
蜜蜜赶紧弯腰去问阳阳,“阳阳你笑什么?连你也能听懂娘亲说的话啦?快快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吃糖哟。”
“哈哈哈……”
大人更是被蜜蜜逗得乐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