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的“家书”用简短六十余字写了老太太的情况,另起一行却用不少的篇幅介绍了那位差点成了他把兄弟的黄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脚力够好,膂力不俗,一枚灵币不用来自己修行,反而购置了外物,应是一名两窍打底的年轻武者无疑。
再起一行,马永聊了聊自己更多的看法,虽然年轻,却不气盛,只是在是否去过降头庙一事,支支吾吾,有些合理掩饰。
还有些更多的猜测,应该初涉修行无疑,毕竟对三宗一无所知不说,连武者服用的丹药亦是闻所未闻,不似作假。
临了写了黄鸣目前的踪迹,带走了一份自己家族时常半卖半送的三洲国堪舆图,看似漫无目的的游历,实则在城外奔赴的方向看来,应该是要经过“离三里”和大峡谷去国境最西南方的十里荆坡拍卖会上长长见识,那就得走几十里山路后,进入改道前的大江冲击峡谷了。
信三天后送至断桥集,看完来信的宗仲芝确实有些意外,一番无心插柳之举,让家族多少有了四十颗灵珠的赚头不说,那名跃桥都费劲的木讷青年,竟好像在降头庙获取了机缘?
那可是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机缘啊。
于是宗仲芝顺手就将来信递给了恰巧在身边却又心烦意乱的橘四小姐,正是那位在橘不识接待过黄鸣的那位。
“四小姐,好巧不巧,上山时扬言要买丹药秘籍的那个泥腿子,真就如赶集一般空手下了山,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在我家铺子里买了两件吃灰多年的材料,赶制了一把叫价一百灵珠的长弓。”
这位美艳又出尘的女子心思还在当初奎公子没有选她一事上流连,边叹气边伸展开信纸,“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印象一般,好像还花了两三颗珠子问了些有的没的问题,连降头庙三个字都未曾问出口。”
“只是我那家奴交代,那个叫黄鸣的,竟是用一枚灵币支付了大弓的费用,而且并未让铺子找还溢价,四小姐不好奇这位黄公子为何出手如此阔绰了?”
“你是说他在降头庙另有机缘?”橘四小姐秀眉微蹙,一目十行般看完那封两页纸张的家书后,缓缓说道:“三项大机缘的归属,按照父亲往年的意思是不会参与追查与解答的,至于十余件小机缘,并无此例,今年已知的小机缘足有八份已是被橘不识掌握去处,也算名至实归,只是这黄鸣且先不说得没得到机缘,只说拿到后能不能拿稳,你猜谁说了算?仲芝哥,你可以让水窖湾的那三位去我房间了。”
宗仲芝楞了一愣,看着橘四抓着自家家书并未归还,犹豫一番,照着做了。
自降头庙那边事了,断桥集上就没以往热闹了。橘四姑娘独自踱步在自家院子,看了看阴沉的天,心里更堵了一些,这奎赴京一表人才,怎么就看上了常年佩戴面具的橘五?一个地才瓶颈,谈吐生冷不近人情的稚嫩女子,怎么就成了他的心头好?这些年虽在店里出没最多,可话多心善的橘五让家里多赚了几颗灵珠?
等父亲过几天出门,我定要去那太青门找姑母评评理去。
门吱呀一声被她推开,看着围坐在方桌前的彪悍三人,橘四笑意嫣然。
黄鸣在离开三江城后,来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镇地界,名叫离三里,打问过才晓得原来此地是大江改道前的河边小镇,改道时此地发了一场大水,原本上万人的边江小镇,死于水灾大半,逃荒之人也都去三江城谋了营生,只有念乡的一小撮人又回到了此地,才有了如今的小格局。
进入腊月后,天就黑的特别快。黄鸣买了一身当年黄走也曾穿过的灰布棉袍款式,拢着袖子投了一家店铺,睡至二竿,在楼下点了一份面食,看了看阴沉的天,或将下雪。
下雪更好,雪天地明,更宜赶路。
按照黄鸣的计划,年关前要赶至十里荆坡,去参与那场每年初七的拍卖会,找机会将手里这枚灵币换成灵珠,借助灵珠突破眼中气窍瓶颈,这是当务之急。突破瓶颈后,以“吃辣岭黄鸣”的身份揣着令牌入那太青门。
黄鸣回到二楼打坐至晌午,掏出了那本只有半幅封皮的徙倚引气集略,只是越想越觉得怪,就封皮来讲,保存的极为完好,那后面的书皮去哪了?于是黄鸣翻开最后一页,在那句抱璞解玉上才发觉了一些端倪。
黄鸣引气入书看了最后一段的备注,上面用精细小楷注释:解得窍中玉,才见始与终,衔脉入窍玉,人事大不同。
小楷后面还有六个字,白鹭山窦白葵。
黄鸣又拿出了马管事给的那张堪舆图,在东北部确实标注有白鹭山遗址的字样。便有些恍然,既然宗门不在了,那就不用怕被吕稼之外的修士觊觎了,只是这本抱璞得玉的徙倚引气集略注定是无法带黄鸣走入衔脉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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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黄鸣自幼心大,也并未懊恼,依然在前往太青门之前,不打算参考其他修行吐纳之法。
因为想参考也没有。
用过晌午饭,又买了些许干粮,与店掌柜一并结了房钱后,黄鸣就大踏步向镇外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黄鸣心思依然放在修行上,徙倚引气集略第二页上的精华都在掌气二字,针对修士常年引气至手掌开辟的快速引气法门,已被黄鸣摸了个七七八八,再用吕稼与孟驴儿的那场打斗加以佐证,确实背后有伤的吕稼在引气速度上要比孟驴儿要快上一筹,只是是否是由于吕稼的气窍比孟驴儿更加接近手掌,又或者吕稼气窍的气量或个数多于孟驴儿,就不是黄鸣拿捏得准的了。
还是缺乏实际打斗的经验,毕竟老于当年强出自己太多,更多还是和自己闹着玩,一路走来一直这么瞎琢磨,真就不是个事儿。
就这样走了四天,已出了老林地界,不再有山,反而地势越走越低,应该是原先的走江路,冲击峡谷无疑了。
虽有堪舆图,但这些天零零散散的雪花已经埋没了前人行走过的痕迹。黄鸣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摸到了峡谷的入口,只因天色已晚,便就近射死了一只雪兔,剥掉皮毛后,拿出火石堆在柴火处烤了起来。
只是这雪越下越大,火势越来越难以维持,黄鸣只得撕下四只兔腿先烤熟吃了,用雪胡乱擦拭完双手后,踢了些许雪盖在了兔身及那将息未息的火苗上。
已是那一更天,雪花像那不要钱一般陆续砸了下来,黄鸣揉了揉眼看看天空,不如找处峡谷缝隙避避,小些再赶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