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秉笔有些操之过急了,岂不知这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曾宽收回目光,没好气地说道。
嗯???又特么说错话了……龚世镜气势顿时萎了一半,“此话曾讲?”
“照老木匠方才所述,之前那批外地行脚商运进凤翔城的定是生桐油无误。但这生桐油含水量大,不宜做为引火助燃的油料,所以他们必然会在油场将之炼制成熟桐油,然而这熟桐油却易干且不易储存,那么这便要求熬制熟桐油的时间节点必须要拿捏的非常精准。”
曾宽眯着眼睛说道。
“对啊!”龚世镜一拍大腿接着说道,“炼早了,北戎大军未到,他们纵然放火也翻不起风浪,若是炼得晚了,我等已有防备,便会贻误战机。所以,我等先不用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监视油场即可,在他们炼出熟桐油准备纵火之时出手擒拿,接着再反攻北戎一个措手不及。”
“恭喜都会抢答了。呵呵,不过龚秉笔这守株待兔、顺手牵羊之计,在我看来却并不是上策。”
曾宽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曾天师又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龚世镜把两手一摊,看起来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知韩大哥胸中可有良策?”
曾宽没有回答老龚,反而转身看向韩世忠。
“自然是将计就计。”
韩世忠说罢和曾宽相视一笑,徒留龚大侄子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
三人回到驿馆之时,凤翔城中已然华灯初上。
宣抚使行署的门房通传小吏也正好和他们前后脚进门。
这小吏在核验了三人的身份之后便领着他们出驿馆,沿着宽敞的秦凤大街向位于尽头的行署走去。
“咚咚咚!”
宵禁的暮鼓由近及远,如涟漪般从城中心的鼓楼向各坊次第荡漾而去。
三通鼓声响过,刚才明明还热闹欢腾街道仿佛一瞬间便如失去了生机一般变得死气沉沉,只是隐约有几声孤寂的犬吠从某条深巷中传来,显得整座城池更加空旷、静谧。
“请问,张宣抚每日这么晚还要处理公务么?”
曾宽跟在那通传小吏身后亦步亦趋,忽然好奇的开口问道。
“也不全会这么晚,只是近两日才如此。”
那小吏说话时也不回头,只顾快速前行。
“为何?”
曾宽皱眉道。
“这……既然宣抚大人这么晚了还要见你们,便告知也无妨。听说自长安郡那边来的飞鸽传书从早到晚,一直络绎不绝。”
那小吏稍稍迟疑了一下,似是又想明白了什么,这才回答道。
“哦?可知是何书信?”
曾宽三人闻言互望了一眼。
“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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