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在分别得到曾宽和龚世镜的拱手示意后,便转身带着他们二人向正殿之中走去,只剩韩世忠一人留在偏厅。
曾宽二人在跟随那小校拜谒途中又路过了一个不大的耳房,里面同样也是烛火通明。
十几个执笔的小吏正在忙碌地将各地呈报上来的讯息进行分类汇编,除去那些他们无权拆看的,都按时间、地点和轻重缓急等统一纳入一份份军情简报之内,再交由专人递入紧邻的正殿之中以待裁决。
旁边的正殿便是秦州宣抚处置使张浚处理政务、军务的办公之地,虽为临时改建,但却不失威严气度。
殿门口两根直径约一尺粗细的独木立柱直插斗拱下方的横梁,将其上的飞檐走脊衬托得更加巍峨雄朴。
正殿面阔三间,正中的殿门高约丈余,两扇雕花繁复的朱红色对开板门兀自敞开,两旁间辟直棂方窗,显得柔美典雅。
大殿之内皆是宽大的青色条砖铺地,从门口一直延伸至四面墙边,严丝对缝。
曾宽和龚世镜跟随那名小校踏入这殿中,二人目光随即便被一个立于太师椅旁边的儒雅背影所吸引。
此人身着绯红官袍、腰系玉带,脊背挺拔、发髻高挽,只一根形式简约的木簪横插于头上,显得威严又不失干练。
“张大人,二位已带到。”
小校冲着那人的背影躬身拱手说道。
那人闻言,收回扶着太师椅的双手转过身来,正襟危坐,面容冷峻地看着曾宽二人,目光逡巡。
“下官陈仓郡镇妖司秉笔龚世镜拜见宣抚大人。”
龚世镜说罢倒头便拜。
“龚秉笔此行一路舟车劳顿,不必施此大礼,快快请起。”
那人胳膊略微上抬,示意龚世镜起身。
“曾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参见宣抚大人。”
龚世镜起身后,对着仍然立于原地的曾宽说道。
“在下龙虎山三钱天师曾宽,见过宣抚大人。”
曾宽没有官职在身,又是个比较隐讳的天师,鉴于徽宗那位道君皇帝的余温尚在,所以他并没有下跪,只是拱了拱手,以示道门风骨。
“天师自古以来便不是俗人,我朝尤甚,所以不必拘于礼法。”
张浚嘴角微微撇了撇,却也不甚在意,只是挥手让二人落座。
“方才那一幕想必二位也看到了,唉,多有不堪,二位无须介怀。”
没想到张浚堂堂一州宣抚,见面之后竟然先自我解嘲,看来刚才那位把他气得着实不轻。
“张大人所言可是那泾原军经略使曲端?”
曾宽凛然不惧,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正是。没想到曾天师竟也识得此人?”
张浚好整以暇地问道。
“有所耳闻。对于此人,在下有个建议还希望张大人能采用。”
曾宽神情自若道。
“哦?说来听听。”
张浚似是忽然间来了兴致。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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